第一百五十二章烫伤
桅子没敢大肆肆的打量侯夫人的打扮,只是在侯夫人像她招手的时候,微侧目看了一眼安墨染,在得到安墨染的暗示的时候,才又往前走了两步,原本五、六步的距离,现在就变成了三、四步,正好是两人抬手都能够到对方手指的位置。
侯夫人眼里闪过丝赞赏,对于一个初来侯府的乡下丫头,能有这般的镇定,而且还有这般的礼仪,已经让侯夫人刮目相看了。
只是侯夫人的手还没等抬起来,夏侯茗琪本来坐在侯夫人的身边,突然起身端着杯茶水,似乎要往安墨染的方向走,不过必是要经过桅子身边的,只是一个意外就发生在这眨眼之间。
夏侯茗琪手里的茶是新沏的,与桅子交错的时候,一个歪身,哎呀一声,就栽向了桅子,只不过人过去之前,手里的茶却像是有感应一般率先飞了过去。
这般意外,桅子哪里避的急,只是一个身影更快的揽着她的腰就是一个侧身,然后倒退几步,不过即使是后面的上赶来的再快,桅子的身上也不免被烫到,别的地方到还好,只因为那茶水是从上往下泼的,再加上后来的人猛的一揽她,她的脚就不自觉的暴露了出来,正好接了那下来的茶水。
“啊!”一声压抑的低叫自桅子的嘴里发出,瞬间整张小脸就皱了起来,而且身子一个哆嗦,就有些见汗。
“桅子,有没有怎么样,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安墨染揽着桅子坐到了椅子上,连忙就问道。
与此同时,夏侯茗琪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表哥,表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给你送杯茶。”夏侯茗琪在所有人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率先抱起了委屈。
然后抬手指着桅子就骂道:“都是这个贱丫头,出脚绊了我,不然这么几步路,我何至于崴了脚。”
“夏……侯……茗……琪……”短短四个字,却被安墨染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齿的吐了出来,那黑的如锅底一般的表情充分表达了这张脸的主人,现在的心情很不悦。
夏侯茗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是她还是倔强的咬着唇,谁让她大老远的追来了,可偏生表哥对她爱搭不理的,谁让她喜欢他,他却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带了这么个青涩的毛都没长开的小丫头到她面前,是想示威,还是想如何,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贱丫头,瞧瞧那身上穿的都是什么,就是夏侯府里的下人,也没有穿这么上不得台面的衣服的,偏生表哥一双眼睛都要定在这丫头身上了,夏侯茗琪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她可以忍受表哥娶个比她强的女子,那是她技不如人,自愧不如,可是这样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乡下丫头,就是那张脸,也还没有完全长开,真不知道表哥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这种无权无势的女子娶回来,对表哥有什么帮助。
就是对襄阳侯府又有什么帮助,完全就是一个废物。
到底是在侯夫人的屋子里出的差错,再说自家侄女什么得性,侯夫人也不是瞎子,刚刚明明是桅子先站定的,然后茗琪才走过去的,那一歪,只怕是故意的,再加上这会儿这丫头隐忍的模样,想来那水是极烫的,屋里这么多丫头,哪里用得着夏侯茗琪这么个千金小姐给墨染送茶,前头的话自是个由头。
侯夫人的目光在屋子里冷冷的一扫,有的心虚的人自然就低下了头。
不过这会儿不是算帐的时候,侯夫人连忙起身欲看,道:“快去叫个郎中进来看看,再把府里的烫伤药拿来。”
说到这,侯夫人又指着安墨染道:“染儿,你先出去,桅子先放在母妃这,母妃一会让人看看她烫的如何了。”
眼看着小丫头咬着牙忍着,也没有拖鞋子的打算,侯夫人就知道这丫头的忌讳。
安墨染脸色青黑的瞪了一眼夏侯茗琪,然后才弯腰抱了桅子起来,道:“母妃,我带桅子先去我那院子,回头这事母妃再给我个说法。”
若不是因为侯夫人的关系,安墨染断不会这般轻易的就饶过夏侯茗琪,同样他也知道这会儿要是跟夏侯茗琪杠上了,桅子的伤就要耽误了。
桅子本来还咬着牙忍着,心理也是怨念再生,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位还没来得及打理的娇娇大小姐是这般拿人命如草戒的人,这下可真是让她看清了古代贵族的真面目,原来那些杀人于无形都是空话,古代这些大家族里出来的子女,压根就是心狠手辣,拿人命不当回事。
只是这会儿被安墨染腾空抱在怀里,桅子咬着牙,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道:“安哥哥,我自己能走。”
安墨染极不满意的瞪了桅子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小丫头还逞强,哼道:“老实点,都烫成这样了,只怕下地都是难事了,还走什么走。”
说完回身又给了夏侯茗琪一个跟你没完的眼神,这才抱着桅子出了侯夫人的屋子,而且目标竟不是之前在府里给桅子安排的屋子,是他世子的院子。
“姑母,你看看啊,表哥这是什么态度啊,不过就是个贱丫头,烫个脚怎么了,又不会死人,我还没说她绊的我差点被汤到呢。”
夏侯茗琪一般撒着娇,一边委屈的扯着侯夫人的袖子抱怨着。
“好了,茗琪,你也别闹了,你表哥这会儿心情不好,你也回去歇会吧。”
侯夫人揉了揉额头,不好当着下人的面给自己的侄女没脸,只是侄女这事做的可真是有些太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这个桅子,不说出身如何,只凭是侯爷让带来的,再加上自己儿子这般的态度,夏侯茗琪要是聪慧一些,就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没脸,想要整治一个丫头,法子还不是有的是,哪里就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自动手,既跌了自己的身份,又让人瞧不起。
夏侯茗琪一见侯夫人的态度就知道自己的小聪明没逃过侯夫人的眼睛,不过她也是有恃无恐,在家的时候爹娘就都听她的,哥哥们也都让着她,以前她来的时候,姑母也是拿她捧在手心上的,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头,就敢抢了她喜欢的男人,哼,真是不想活了。
夏侯茗琪的眼里瞬间划过一丝阴阴鸷,一时间委屈的蹲在侯夫人身边,抽泣道:“姑母,茗琪知道错了,只是茗琪心理不甘心啊……”
侯夫人目光微顿,暗自摇了摇头,招着夏侯茗琪身边的丫头道:“先带你们姑娘回去,好好安抚安抚你们姑娘。”
说到这,侯夫人又对夏侯茗琪小声道:“一会儿侯爷就回来了,那个桅子是侯爷让请来的人,要是回头侯爷问起,你在这里总是不好。”
夏侯茗琪一个哆嗦,襄阳侯可是很不给夏侯家的面子,以前还好一些,不知道这两年怎么了,她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在家的时候也偶尔会听爹娘提及,似乎襄阳侯这几年对夏侯家越来越疏远,可能也是姑母不大得襄阳侯的心的缘故,不过她来了几次,到也没觉得襄阳侯怎么就冷落了姑母了,再说襄阳侯的性格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风流成性,不说后院的女人,就是外头的女人也有不少,只不过府里还不是姑母一人独大,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就算是再蹦达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连个蛋都蹦达不出来,压根就不用主母出手,等到过了新鲜劲,这偌大的侯府里,从来不多一个吃闲饭的人,只不过那样女子,一旦被遗忘,就算是彻底的在这个侯府里受到了冷落。
不过想是这般想,让她去承受襄阳侯的怒火,她还是没这个胆子的,颤颤的捂着小心肝,小声道:“那茗琪先回去了。”
说到这,又咬着牙道:“姑母,茗琪这次是偷着跑过来的,我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