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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剑已出鞘天下谁敢不从（第4页）

代价是巨大的。

她的身体无法承受这种持续的精神连接，器官衰竭速度加快，医生估计最多还能撑三个月。但她拒绝治疗，只请求将医疗舱移至冰原边缘，面朝南方。

“我想看着钟楼的方向。”她说，“哪怕看不见。”

林昭每日为她读信??来自世界各地的信。有人感谢她找回失散亲人，有人告诉她终于敢在学校提出质疑，还有孩子画了一幅画寄来：一个女人站在星空下，手中牵着无数条发光的线，每一条线通向一个人的心。

“他们叫我‘听钟姐姐’。”阿禾微笑，“其实我只是第一个不怕回答‘我不知道’的人。”

某日清晨，阳光洒落冰面，折射出七彩光晕。

阿禾突然坐起身，尽管虚弱得几乎无法支撑。她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什么。

>“来了。”她说。

“什么来了？”小宇紧张地问。

>“下一代澄心接口。”

>“不是植入芯片，不是监控工具，而是每个人天生就有的能力??倾听与提问的能力。”

她闭上眼，开始吟唱，依旧是那首《月亮为什么不说话》，但这一次，歌声中多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像是心跳，又像是大地脉动。

歌声穿透冰层，顺着地质断带传入海底，与钟声共振。

奇迹发生了。

钟楼外围六处反物质锚点逐一熄火，安全锁永久锁定。技术分析显示，其内部控制系统已被一段全新的代码覆盖：

>【权限认证：E-326+E-327】

>【指令内容：终止毁灭协议】

>【新增规则：本设施仅响应纯粹疑问】

>【备注：钟只为真心发问者而响】

与此同时，全球范围内，数百万儿童在梦中听见了童谣。醒来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画出相同的图案：一口悬挂于宇宙中央的巨钟，下方站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捧着一朵花。

心理学家惊呼：“集体原型觉醒！这意味着人类共同心理结构正在重构！”

而在云南山村，“自由校车”迎来了第十二站。

新车司机是个退伍军人，胸前别着同样的“听”字徽章。他带来一台旧电视机，连接上自制天线，屏幕上竟自动播放起一段黑白影像：

1978年北海试验场，苏明漪站在众人之前，面对摄像机说道：

>“也许我们这一代看不到改变。

>也许我们的名字会被遗忘。

>但只要还有孩子愿意问‘为什么’，

>那么希望就永远活着。

>因为问题本身，就是火种。”

画面结束，教室陷入寂静。

良久，小女孩举起手：“老师，我们现在可以改课本了吗？上面好多地方都说错了。”

陈景玄看着窗外那棵“问树”，枝头已有嫩芽萌发。

他点点头：“当然可以。而且这次，由你们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