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本王离开柳府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赵泓玉指指对坐的位置,示意灵蛇在那落座。
灵蛇低下头,回想起方才的情形,眼里满是悔意:“回殿下,属下们收到了殿下的指示,正要退去,谁知柳无涯那帮狗奴才不知从何处射出一支箭矢,属下叫姐姐们离开后,是最后走的,那箭矢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了属下的胳膊上。”
“灵蛇姑娘,你可保留了那枚箭矢?”谢筠熙立刻上前询问。
柳家的箭矢,也不知是不是……
“谢小姐,自然是将它收起来的,只是属下离开的时候过于慌乱,将它折断了一半。”
灵蛇有些歉疚。
“无碍无碍,姑娘且将那箭矢交予我看看。”谢筠熙忙安慰灵蛇。
“喏,就是这样一枚。”灵蛇将它从衣襟拿出,递给谢筠熙。
谢筠熙小心翼翼地接过,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之前在镇北将军府找到的箭矢,将两件事物平齐地铺在桌上。
“这是从何处得来的。”赵泓玉见那两羽极为相似的小箭矢,不由颦眉。
“回殿下,这是那夜在镇北将军府所得,小女子捡到的这支箭矢看损坏程度可以推测它被遗弃已超过两年,而箭尾木质的断裂处,似乎刻有暗语字体,如今见到灵蛇给的这支,虽看形制有些许相似,但它似乎剔除了旧箭矢的弊端,变得更加实用了些。”
谢筠熙俯身凑近这两枚箭矢,神情肃穆,细细观察下来,得出了这些结论。
“这枚有吗?”赵泓玉听罢,亦仔细端详起它们来,“熙老板说的那暗语。”
“不大好判断啊,殿下,中伤灵蛇姑娘的这枚箭矢断裂处太过靠前,小女子也无法确认上面是否有刻字,这必须得用更好的工具才有可能看出来。”谢筠熙摆摆手,表示目前无能为力。
“有一事可以确认,这暗语同秋芸在柳家学的那类似乎是同一套,所以镇北府的事大抵是和柳家脱不了干系,只是其中牵涉多少,有需要再做探查。”李时丰插进话来,作补充解释。
“灵蛇,你能判断为何柳无涯要莫名中伤你吗?”赵泓玉只得先对此事作罢,又问起柳府的企图。
灵蛇摇摇头:“属下不知,只是属下离开时,似乎看见那老贼从屋里出来,手上似乎还站了些什么,但那也只是一眼,属下忙着撤离,也无暇顾及那些了。”
“站?”谢筠熙敏锐地捕捉到了些什么。
李时丰自然也没放过这个细节:“想来应当是某种活物。”
血……活物……
谢筠熙猛地往紧闭的窗口望去,她似乎隐约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
李时丰察觉到她的异样,从桌边站起身,缓步靠近窗口。
才刚打开木窗的一角,谢筠熙就看见了一片褐色的羽毛。
“别开窗!”谢筠熙惊叫出声。
李时丰搭在窗沿的手僵在半空中。
赵泓玉的脸色沉下去,他令正要起身的灵蛇坐下,自己起身快步来到窗边。
“是那老贼养的鹫鸟,本王从前见过一次。”赵泓玉面色凝重。
“陛下在楼上。”李时丰的心情亦没有看上去这么轻松。
柳无涯放鹫鸟是为了让它循着灵蛇身上的血腥味找到围住柳府之人的所在之地,这鸟既是有人养的,按柳无涯那训练下属的方式,这鸟估摸着也是受过训的,应当是为了传递某种信号。
还有一点,鹫鸟食腐。
谢筠熙的脑中闪过秋芸和那三只狸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