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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第九场（第2页）

待两人又是一番告别辞令之后，他跟着法弗尼尔一起出门了。

待到门关上，海德长舒一口气，他悄悄揉搓了一下僵硬的脸，太久没有进行这种充满社交辞令的交流，他居然有点不习惯了。

一抬头，他就看到安妮和几位骑士面色怪异地看着他。他思索片刻，反应过来这些人应该是基本没有和他在帝国社交圈内有交集。

“别……无论你们想说什么，都别说出口。”海德抬手制止了任何一个发言。

“是啊，和您比起来，我们几个确实土得像个村民了。”沃尔夫双手环胸，脸上还带着坏笑。

“把得到的情报给我吐出来。”海德冷冷回嘴，他转头看向安妮，神情小心又为难，“安妮女士……”

安妮也收起了看戏的表情，她举起双手表示：“知道了，你们要讨论重要的事情吧。我回房间了，你们几位自便。”

看着安妮的背影，海德还忍不住补充几句：“并不是不放心您，只是知道得越多对您本人越不安全，啊，当然我会派人保护您的……”

安妮背对着海德挥了挥手，那姿势十分洒脱，颇有点当年贝特朗的神态，海德见状立即闭嘴。

寇拉目睹海德一会风度翩翩，一会横眉冷眼（主要针对沃尔夫），一会又焦心劳思的多变样子，内心十分不习惯，他忍不住凑到沃尔夫身边：“他是不是对这屋子主人有意思？那姑娘是你情敌？”

“你是个骑士，不是个情报贩子，收收你的八卦心。”沃尔夫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那是他战友妻，懂？”

寇拉恍然大悟，牢牢捂住了自己的嘴，又退回原位。

海德对于这群骑士当他不存在一样演出的滑稽剧嗤之以鼻。

他清了清嗓子，讨论起正事来：“虽然情报不详实，但是法弗尼尔教士在光明神庙的一干人员中并不起眼，这样才能避免打草惊蛇。”

“不，他观察到的信息非常有用。”沃尔夫颇为赞许。

“我们确实忽略了异国人。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何煽动国民之间的仇恨，对方的目的本身就是导致帝国混乱，”尤菲米娅也点头称是，没有人注意到海德的手指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因为爱德华陛下的态度，帝国对于信奉神明比较平常，相反，许多邻国和附属国有极其严格的宗教信仰。”

“人力所不能及的时候，人们就习惯于求神拜佛。那么，是特里顿吗？”寇拉问道。

由于与列昂结盟的原因，黑翼骑士团的干部们大多知道特里顿内部分裂、前王身死的事情，而特里顿恰好是个邻近、不安分却又信仰狂热的国家。

“不，哪个国家并不重要，现在的关键是制止这个所谓的‘圣人’的举动。那么，该怎么做呢？”沃尔夫看向海德。

但是海德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直到沃尔夫呼唤了几声，才将他的注意力拉回。

“‘圣人’是吗……最简单粗暴的做法自然是直接暗杀，但是对于他这样大肆铺垫过的人，这一做法反而行不通，”海德有些心不在焉，大脑思考着其他事情，口中的话倒是还在继续，“一旦他死去，反而做实了‘因受迫害而以身殉道’的壮举，这样假圣人反而成为了真圣人，而他的信徒恐怕会彻底疯狂。”

他说得很有道理，其余人思索片刻也表示赞成。

“那难道就这么放任他继续煽动哗变吗？”寇拉皱眉道。

于公于私，他都不是很希望这种人继续猖狂下去。

“‘圣人’可以死，但是必须要在揭穿‘圣人’的真面目之后。”海德言辞间思绪电转，只是沉吟片刻就有了想法，“我初步有个计划，但有些猜想还需要证实……”

他环视众人一圈，沃尔夫爽快地说道：“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海德笑了笑：“我需要伊夫殿下出现在芙洛拉城。”

这一要求完全出乎众人意料。

显然也知道他们的意外，海德继续解释道：“详细的计划等我将信息全部确认之后再和你们说，但是需要伊夫殿下提前做好准备，在揭穿‘圣人’真面目的时候，我需要他在场。没必要强硬扭转众人的想法，但是可以将他们对于和平的渴望和造神的狂热转移到伊夫殿下身上。”

骑士们面面相觑，理解了又完全没理解。

但沃尔夫还是点头，指挥尤菲米娅之后进行联络。

“给我一周时间观察和准备。”海德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

这比众人想象的还要快，在此期间他们可以暗中阻止一些小范围的冲突，倒也不算无事可做。

这时，沃尔夫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那你之前提过，‘奥利弗阁下的军师和你都猜测圣人背后还有人’，这事又是怎么回事？”

海德心跳快了一步，他不确定自己的表情是否正常，只装作若无其事地反问了一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