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风一直守在外头,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去。
“南疆那边战况如何?”
宇文翊这段时间为了教李宣,可以说是心力憔悴。
他每日晚睡早起,並不比李宣轻鬆多少。
隱风回道,“属下刚收到消息,南昭和西凉出了五六万大军攻城,却被宇文拓打退了。”
宇文翊轻扯唇角,“我五皇叔竟如此厉害,坐著轮椅也能大败敌军?”
隱风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下,接著道,“小世子,属下还得到一个消息。”
宇文翊见他欲言又止,连忙道,“別婆婆妈妈的,快说。”
隱风回道,“宇文拓的腿並没有残废!”
“你说什么?”
宇文翊闻言,震惊地瞪大双眼,“他没有残废?那他先前为何一直坐在轮椅上?难道他是装的?”
“属下收到的消息上称,是任太医妙手回春在经过江南的时候,偶然得到了治疗宇文拓的药草,將宇文拓的腿治好了。”
京城离南疆太远,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收到確切的消息。
而自从宇文拓率领大夏將士们击退南昭大军,还一箭伤了南荣枫后,军中就把他能站起来打仗的事神化了。
另外,任太子不仅治好了他的腿,还找到了治疗鼠疫的方子,因此大家都说任太医是神医,只要大夏军营里有宇文拓和他在,必定能將南昭和西凉的贼人全部杀光!
宇文翊听完隱风的匯报,气得就差將后槽牙咬碎,“宇文拓真是骗得我们好苦!不行!我们得抓紧时间,儘快赶去南疆!”
“那李宣怎么办?”
“他如今模仿本世子已经很像了,只要不离开静华寺,不会露出破绽。另外,我会让乳娘留下继续教他规矩,应该没什么问题。”
宇文拓说著,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我们明早就出发。”
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隱风自然只有遵从的份,“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宇文翊抬头,看向掛在夜空中的月亮。
时间过得真快啊,马上就要入秋了。
…………
南疆,大夏军营。
裴云箏和任太医起了个大早,他们跟军医亲自將城里医馆配好的药全部煎出来,送去给那些得了鼠疫的將士。
儘管这个药很有效果,但也不是喝一次就能將疫症完全消除,还需要多喝几日。
而且每位病患的症状並不完全相同,喝完药还得观察几天,直到所有症状全部消失,才算是彻底好了。
等药煎好之后,所有能行动自如的病患都排好长队,拿著碗,等著依次取药。
所有军医都被安排站在熬药的大锅跟前,拿大勺子,给排队的病患盛药。
“好,下一个。”
前面的病患拿碗装完药,就去旁边找个地方喝药,后面一个人再上前。
裴云箏和任太医累了一早上,此时两人才有空坐下来喝粥。
任太医看著排队领药喝的病患,感慨道,“老夫在宫中当了几十年太医,没想到在这里给將士们看病竟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裴云箏知著道,“我师父在世的时候,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以前在宫里给贵人看病时常提心弔胆,反倒是告老还乡四处游歷行医的那几年,活得最畅快。那个时候,他老人家不仅给人治病,哪家的鸡狗牛羊病了,也会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