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大明天子走的御道,还不如去妓院的路?
“不知情?”朱棣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你在跟朕说遍!”
茹瑞呆滯的看著朱棣。
朱棣猛地抓起御案上的青条石,狠狠朝茹瑞砸了过去。
顷刻间,茹瑞头破血流。
满朝文武都是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著朱棣。
这个皇帝还真是有够生猛的。
朱棣愤怒的咆哮起来:“你给朕好好解释解释,这个青条石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还敢说不知情!朕看你是胆大包天,连朕的御道都敢动歪心思,连逆臣家眷都敢私藏享乐—今日不杀你,朕何谈整顿吏治,何谈面对太祖高皇帝!”
朱棣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而听到御道,茹瑞更是嚇的魂飞魄散。
知道了,朱棣全都知道了!
青条石“砰”的一声又砸在茹瑞额角,瞬间鲜血直流。
茹瑞惨叫一声,瘫在地上浑身发抖,再也没了方才“坦然”辩解的底气,只顾著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臣知罪!臣该死!求陛下看在臣侍奉三朝的份上,饶臣一条狗命啊!”
朱棣看著地上血流满面、哀嚎求饶的茹瑞,怒火仍未平息,厉声喝道:“锦衣卫!將茹瑞拖下去,打入天牢!彻查他在工部的贪腐之事,凡有牵连者,一律严惩不贷!”
锦衣卫应声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將茹瑞拖出大殿。
直到茹瑞的惨叫声消失在殿外,朱棣才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殿內的文武百官,沉声道:“朕登基以来,不求诸卿尽忠,但求诸卿守法。若再有人像茹瑞这般,贪赃枉法、欺君罔上,无论官阶高低,朕定斩不饶!”
百官齐声应道:“臣等遵旨!”
朱棣的呼吸起伏。
他现在的感觉就是,这帮文臣没一个好东西,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的在坑自己。
奉天殿的喧囂隨著茹瑞被拖走渐渐平息,朱棣却仍未消解心头怒火,他瞥了眼阶下文武,沉声道:“散朝!徐卿,你隨朕来!”
徐牧躬身应下,跟著朱棣转入偏殿。
满朝文武看著徐牧走了进去,也都是感觉头皮发麻。
今天这件事儿,算是让茹瑞扩大化了。
而且,现在看著这个架势,朱老四显然是更加的信任徐牧。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兆头。
刚进门,朱棣便將御案上的文书狠狠一摔,纸张散落一地,他指著案上那两块石料,气得胸口起伏:“好个茹瑞!朕念他侍奉三朝,又是最早归降的建文旧臣,特意提拔他任工部尚书,没想到他竟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御道石料挪去修妓院的路,逆臣家眷藏起来供自己享乐,还敢在朝堂上顛倒黑白,这帮子文臣,到底把朕的江山当成什么了!“
徐牧俯身捡起散落的文书,缓缓道:“陛下息怒,茹瑞並非个例。如今朝堂中文官,多是建文朝遗留之人,虽表面臣服,却仍抱著文官至上的旧念,觉得陛下奉天靖难,需倚重他们才能稳固朝政,故而敢肆意妄为。工部的贪腐,更不止挪用石料这一件。“
“哦?”朱棣猛地抬头,眼中怒更盛:“你倒说说,还有哪些勾当?”
徐牧道:“还请陛下传一个人进殿!”
朱棣眉头一皱:“谁?”
“此人名叫李少聪,乃是一个小吏,之前协助臣铸造火炮,如今,倒是在工部做事!”徐牧客客气气的开口道:“陛下不知道此人倒也正常,此人做事仔细,铸造火炮,功劳不小!“
朱棣道:“传李少聪进殿。”
片刻后,李少聪躬身走入,见朱棣满脸怒容,嚇得膝盖都在发颤。
徐牧示意他上前,沉声道:“把你知道的工部及关联部院贪腐之事,一一向陛下奏明,半字不许隱瞒。“
李少聪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启奏陛下,工部的猫腻,从物料採购到工程验收,几乎无孔不入。”
“你说!”朱棣压著火冷冷的开口道。
李少聪道:“就说去年修缮应天城墙,户部拨的银子本够买三尺厚的青砖,可营造司的刘主事却勾结砖窑,全换了两尺薄砖,中间还夹著碎砖烂瓦,只在城墙外侧铺一层好砖矇骗查验。今年春雨一淋,东段城墙已塌了两丈多,底下人还想瞒著,说是雨水冲刷所致。”
朱棣微微皱眉,开始仔细的会议起来。
自己攻打南京的时候,好像城墙是坍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