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朱棣还是藩王造反,说的是奉天靖难。
奉天靖难那是尊皇明祖训。
现在,你当了皇帝,却要违背祖制。
这对於朱棣来说,麻烦可不是一般的大!
“朕登基之初,也曾想过恪守祖制,做个守成之君。”
良久,朱棣终於开口。
“你,守成?”徐牧看著朱棣,心里头吐槽,你还守成?以后大家叫你成祖大於太宗!
而朱棣,还是在继续道:“可茹瑞贪腐五十万两、文官结党糊弄朝政,这些事,皇考当年若知晓,怕是也会气得从皇陵里出来!皇考定祖制,是为了让大明长治久安,不是为了让这群蛀虫借著祖制的名头,毁了大明的江山!”
这话倒是真的有可能。
要是朱元璋知道自己驾崩不过两年,文臣就贪腐到了如此程度,只怕是真的要从坟墓里面蹦躂出来。
草民朱重八拜见永乐大帝这件事儿不太可能。
但是,洪武皇帝朱元璋掀起大案杀几万人这基本上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朱棣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徐牧:“妹夫,你说得对,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若祖制能护大明,朕自然恪守;可若祖製成了贪腐的挡箭牌,成了文官糊弄子孙的工具,那这祖制,朕便改!”
“朕改祖制,不是违逆皇考,是为了完成皇考未竟的心愿让大明的江山,真正姓朱,让大明的百姓,真正能安居乐业!“
朱棣的声音越来越响,好像是自己来说服自己。
徐牧心中一震,连忙躬身行礼:“陛下有此魄力,乃大明之幸,百姓之幸!臣敢以性命担保,今日陛下改祖制、立新规,百年之后,后世子孙定会感念陛下的远见,史书也定会为陛下记下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朱棣笑了笑:“不是朕有这个魄力,而是这件事情,只有朕能来做了!”
这话,倒也没差。
真的就是只能指望朱老四了。
他还有这个威望,后面的皇帝威望都不够。
徐牧继续道:“陛下,必定是开创古往今来未有之盛世,便是太祖皇帝亦会为之而自豪!”
“朕,倒是很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朱棣看著徐牧,眼中满是欣慰:“妹夫,改祖制、建新规,这条路不好走,文官的阻定然不。往后,这副担子,朕还要与你同扛!”
“臣万死不辞!”徐牧沉声应道。
反正,不能相信后人的智慧。
太祖决定了可一个王朝的高度。
而朱棣也意识到了,现在摆在自己面前有一个进一步拔高王朝的机会,朱棣也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有这个威望,他虽然是藩王造反,但是,这天下到底也是自己打下来的,他有自己的基本盘。
南京大理寺衙署內,气氛肃穆得近乎凝滯。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並坐於正堂之上,案前摊著厚厚一叠卷宗。
这是是锦衣卫彻查茹瑞贪腐案的全部罪证,从五十万两贪墨银的流水帐,到四千一百亩强占民田的地契,再到与吏部赵主事、翰林院周编修结党的往来书信,桩桩件件都白纸黑字,无可辩驳。
堂下,茹瑞被铁链锁缚,昔日工部尚书的体面早已荡然无存。
他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他额角的伤口北已包扎,却仍透著青紫,原本油滑的眼神此刻只剩下惶恐,死死盯著地面,不铸哲三司官员对视。
大理寺卿率先开口,声音沉如洪钟:“茹瑞,你企弯艺尚书仆间,借修缮城墙、疏浚河道、採买琉璃瓦之机,虚报弯价、剋扣物料、倒卖官料,累计贪墨官银十万两,可有此事?”
茹瑞身子一颤,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变,却不铸否认,帐册上有他的签字仂押,盐商、砖窑主的供词也已核实,抵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