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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给省里搞懵了父子之谈1929（第1页）

曹忠所言，给席间直接搞得寂静！

尤其是省宣的领导，顿时从中看到了SD省文化产业转型升级的希望，

如果这个电影节真的能成功，那一定能够成为提升山东文化软实力和知名度的重要抓手。

他看向。。。

夜色如墨，沉入城市褶皱的深处。曹忠坐在工作室角落那张老旧木桌前，屏幕幽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层薄霜。窗外风声低回，偶尔传来远处地铁驶过的震动，透过地板传到脚底。他盯着文档里刚写下的那句话，指尖悬在键盘上迟迟未动。他知道，这句话不是开头，而是某种宣誓??对阿云母亲故事的承诺，也是对自己创作信念的确认。

他闭眼，耳边自动浮现出苏黎世音像店里那段NT-003母带的声音：呼吸、哼唱、铃响，十七秒一次，规律得近乎祈祷。那种节奏感，如今已深深嵌入他的生理记忆。每当思绪混乱，他就会默数十七，仿佛那是通往真实世界的暗语。

手机忽然亮起，是林晓发来的语音：“文化局那边没问题了，授权材料齐全，王医生也亲自出面作证。但周岩的事……学校还是坚持让他休学调整状态。他妈妈快撑不住了。”

曹忠睁开眼，缓缓起身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幅手绘地图，用红笔圈出老城区几条主街与巷弄，每一个标记点都对应一位曾接受访谈的残障工作者。阿云的名字被写在最中央，旁边贴着一张她戴着红色毛线帽扫地的照片，笑容灿烂得像是能把冬天晒化。

他拿起记号笔，在地图边缘添了一个新名字：**陈素芬**??阿云的母亲，纺织厂下岗女工，失聪者维权先驱，一个从未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女人。她的故事，只存在于女儿零星提及的片段中：雪夜、碗筷敲击、泪水滴落在水泥地上。

“得先找到她。”他低声自语。

第二天清晨，他独自前往城东废弃的老纺织厂区。这里曾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全市最大的国营工厂，如今只剩断壁残垣，野草从裂缝中钻出，缠绕着锈蚀的机器骨架。他在档案馆查过资料，陈素芬最后一次登记住址就在这片生活区的一栋筒子楼里。

楼道阴暗潮湿，墙皮剥落，楼梯扶手断裂。三楼拐角处，一扇铁门半掩着，门缝里飘出淡淡的中药味。他轻敲门板，无人应答。正欲离开时，听见屋内传来缓慢挪动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翻找东西的动静。

“谁？”一道沙哑却清晰的女声响起，带着久居寂静之人特有的警觉。

曹忠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一段极短的音频：孩子用筷子敲碗的声音，不成调地打着节拍，哼着《小星星》的旋律。

屋内瞬间安静。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站在阴影里，左耳戴着助听器，眼神锐利如刀。她盯着曹忠手中的录音笔，嘴唇微微颤抖。

“你是……阿云派来的？”

“我是拍《扫街人》的导演。”他用手语比划，“我来找您，想听听您的故事。”

老人沉默许久，才侧身让开。屋内陈设简陋，一台老式收音机摆在桌上，旁边堆满泛黄的信件和剪报。墙上贴着一张泛白的照片：年轻时的她站在工厂门口，胸前别着劳动模范徽章，笑容坚毅。

“阿云没告诉我你要来。”她说，声音干涩，“她怕我难过。”

“可有些事，不该被埋起来。”曹忠坐下，打开笔记本，“比如那个雪夜，您听见女儿敲碗唱歌的时候。”

老人身体一震，低头摩挲着手腕上的旧手表。“那天我刚被辞退，厂里说听力不行就不能上岗。我说我能看唇语，他们笑我‘聋子还想干活’。我回到家，一句话不说，只想把户口本烧了，带着她回乡下躲一辈子。”

她顿了顿，眼中泛起水光：“可那晚太冷，暖气坏了。她才五岁，不会生火，就蹲在厨房拿两根筷子敲铁碗，一边敲一边唱……她说，‘妈妈你看，声音会跳舞！’”

曹忠屏住呼吸。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在昏暗灯光下蹦跳，用最原始的方式对抗世界的冰冷。而母亲坐在黑暗里，听着那不成调的节奏，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失聪不是终点，而是另一种倾听的开始。

“从那天起，我开始学手语。”老人继续说，“我去图书馆翻书，去聋校旁听，后来还组织工人联名上书，要求给残障职工安排辅助岗位。没人支持我，但我记得那碗声??它告诉我，只要有人愿意发出声音，就该有人学会去听。”

曹忠拿出相机，轻轻拍下墙上那张照片。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老人眯了眯眼，随即露出一丝笑意。

“你要拍这个？”

“我想拍一部属于您这样的女人的电影。”他说，“不靠眼泪博同情，也不靠奇迹求救赎。就讲一个普通人，在被世界抛弃后，如何用自己的方式重新站稳脚跟。”

老人摇头：“现在的人不爱看这种。他们要爱情，要反转，要明星。”

“可总得有人拍。”他平静回应，“否则以后的孩子怎么知道，曾经有女人为了女儿能上学，跪在教育局门口用手语打了两个小时申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