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往上爬。
雪因疑惑:“雌君?想什么呢?”
很快雪因反应过来,轻笑一声,只是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阴郁。
他坐起身抱住诺伊斯,声音清晰:“没有雌君,只有你。”
诺伊斯,只会有你。
“……花言巧语”诺伊斯伸出手狠狠揉一下雪因柔软的腰肢,带着点泄愤的意味将他推开瞬间又猛地将人拽了回来。
心里莫名憋闷和恐慌,难受得要命想要宣泄,紧紧抓着雪因的衣袖,再次开口:“你今晚必须来陪我!必须!早点回来和我做。”
“别闹,诺伊斯。”雪因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诺伊斯微红的眼角,耐心解释,“晚上真的有事不能过来。”
今晚回去,就提退婚吧。雪因想。
说起来,上次见到墨尔庇斯还是八个月前。身为第一军团战名赫赫的军团长,他总是很忙…
“有事?”诺伊斯凑近,他身高很高大,堪称放肆的把雪因困在阴影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呵。高贵的S级雄虫大人也会有非办不可的事?您想要什么不都是一句话的事。还是说……您只是厌倦了,不想回来?”诺伊斯酸溜溜地说。
在他们排不上名的E级小星球,那些高高在上的B级雄虫,将雌君视作可以随意处置的玩物。雄虫本就该是那样:荒淫、暴戾,将折辱雌虫当作消遣,每隔几年便更换一位健康的雌君。
但在帝星…有什么不一样么?在权力与规则的顶峰,情况会有所不同吗?他有一种把握不住的东西和恐惧顺着脊椎爬了上来,他隐约感觉到这里或许存在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秩序,这种感觉太可怕,他下意识掐断思绪不再细想。
没什么不一样的。
雪因可是顶级雄虫,理应比他家乡那些小星球上的雄虫拥有更绝对的权力,更肆无忌惮的资本才对。
就算是军团长也无所谓吧…?
他莫名有些惶恐,攥紧了微微发颤的指尖,等待着雪因的回答。
雪因看着诺伊斯,嘴角勾起笑容,温度却少了两分。连尊贵的S级雄虫都做不到的事吗?
自然是有的。
上一次被这样紧紧拥抱还是十年前。
墨尔庇斯总是很忙,常年在外自然没有太多时间亲自陪伴他,作为补偿,雪因身边从不缺少玩伴。
雄虫协会指派的、墨尔庇斯麾下的、家族精心挑选的…各式各样、多到厌烦。
有一只很疼爱他的抚育虫,会整天搂着他,温温柔柔的语调告诉他,他是世界上最好、最漂亮的小雄子,会温柔亲吻他的发丝。
后来那个虫消失了。像是不曾存在过,被抹得一干二净。
他跑去和墨尔庇斯哭闹,向雄虫协会圣殿抗议,甚至惊动了雌父与雄父。
没有用。
他们只是轻柔地抱着他,避开他的目光,对他的请求视而不见。
他不解、疑惑,最终化为愤怒。
军团长过来抱住他。
那是年幼的雪因第一次展现出攻击性,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一巴掌打在军团长脸上,随后张口狠狠咬在手臂上。
雄虫标记齿总是很锋利,又或是军团长根本未曾设防。温热的血液瞬间涌出,浸湿了他的唇齿,带着诡异的腥甜。
现场寂静。
是军团长眼中深不见底的晦暗。
是雄虫协会近乎欣慰的神色。
是雌父雄父别开脸,视而不见的眼神。
纵容。
鼓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