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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6 欲来得风雨她也算正常人（第1页）

就这么的，李安和陈璇定下了最后的妆造。

晚上傅大少摆桌众人小酌了两口，临别前约定明早七点半影楼化妆间集合。

回到家后，二人便开始收拾行李箱，为明天的拍摄工作做准备。

期间陈璇回去找一。。。

春日的阳光穿过“回声”树新抽出的嫩叶，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光影。文晓坐在院中藤椅里，腹部已微微隆起，像藏着一个小小的秘密。她闭着眼，听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朵朵正一遍遍练习C大调音阶，李安在一旁轻声纠正她的指法。

“不对，手腕要放松，别像拧螺丝一样用力。”

“可爸爸说修车的时候就得使劲啊！”

两人笑作一团。

文晓嘴角扬起，手指轻轻抚过小腹。医生说胎心稳定，一切都好。她曾担心怀孕会让自己的演奏状态下滑，可当她在维也纳最后一次公开演出时，站在聚光灯下，感受到腹中那细微却坚定的跳动与琴弦共振，她忽然明白：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

门铃响了。

李安去开门，是邮差送来一个厚信封，寄件人写着“西南边陲?云岭县汽修厂”。他拆开一看，愣住，随即笑着走进院子：“你猜谁寄来的？”

文晓接过信，熟悉的歪斜字迹跃入眼帘：

**“文老师：

我把我妈留下的老录音机修好了。里面那盘《梁祝》磁带裂了条缝，我用胶带粘了三次，现在能放三分钟。朵朵听了说，这是‘奶奶的声音’。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也能把自己的曲子录进去，让她听见。

最近我在学用电脑编曲软件，左手还不太灵活，但每天练两小时。厂里的工友笑我说，钣金能敲出交响乐吗？我说，等你听到《铁皮屋顶上的星星》，你就知道了。

附上新写的谱子，请您看看，还能不能算‘有心跳’。”**

信纸背面夹着一张手绘五线谱，标题是《母亲走前夜》。旋律简单，却极克制地流淌着一种沉默的痛。没有激烈的和弦，只有低音区缓慢爬行的单音，像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数着呼吸。中间段落突然转入E大调，仿佛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乌云，紧接着又坠回原调，余音拖得很长，像未说完的话。

文晓久久不语。

良久，她抬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再去一趟云岭县？”

“你想去？”李安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可你现在……”

“不是现在，是夏天。”她说，“等孩子再大一点，我可以坐慢车，住几天。而且，那台录音机……值得亲自听一听。”

李安点头：“好。不过这次换我跟着你跑，别再自己逞强了。”

她笑了：“你还记得当年你说‘你负责征服世界，我负责守住家门’吗？”

“当然。”

“现在我发现，其实我们都错了。”她望着屋里专注练琴的朵朵，“家从来不是一扇门，而是一段旋律。只要有人接着唱下去，它就不会消失。”

李安凝视她，忽然起身进屋，从柜子里取出一把旧吉他。那是他在大学时代常弹的那把，琴身上有几道划痕，是他某次演出后摔在后台留下的。他拂去灰尘，轻轻拨动琴弦。

“我写了一首新歌。”他说，“还没告诉任何人。”

他开始弹奏，旋律温润如水，带着淡淡的民谣气息。歌词是中文，句式朴素：

>“你走过长长的走廊

>鞋跟敲响空荡的墙

>我躲在人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