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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2页)

我明白他所指的是何事,我也多多少少猜测得到他的执意离去是为何,孟氏一族的落败,姨母一夜之间仿佛苍老好几岁,可瑾帝只是禁了她的足,在整个庞大的后宫,她依旧主宰着所有人的命运。

我在澜王的眼底看到了挣扎,我找不到安慰他的话语,我也猜测得到以他的手段,他本可以达成他的目的,可他有他的顾虑,毕竟,皇后是金沧月的母亲。

我将一切看在眼底,也将一切都埋在心底,我发现我入宫尚不足一年的时光,便足以让我懂得了一切,那些得与失、生与死,善与恶,都不过是一念之间,我便懂得了那些书中所指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究竟是何意。

那一日天气微凉,我与金沧月并肩站在城墙上,看着澜王的仪仗离宫而去,黑底金字的幡旗耸入云霄,在风中招展飘摇,也在视线的尽头渐行渐远了去。

后院第一串成熟的葡萄,我洗净后让碧痕亲手给金沧月送去,可少时,带着托盘回来复命的,却是金沧月本人,身上的朝服尚不及换下,便面带微笑地抱着琉璃的托盘推门而入。

那是自孟良娣离去后,他面上绽放的第一抹笑意,我后来知道他又下令以良娣之礼厚葬了孟丽娘,更一同安葬了那名叫冬月的义婢,甚至于找到了冬月的家人,发放了数百银子的抚恤金。

那一刻我正在抄录《涅盘经》,手上正沾染了一团团的墨汁,金沧月推门进来时,我的手一抖,一团豆大的墨汁便顺着笔尖滴落到了纸上,好不容易抄录完的一张,便生生地毁了。

我提着笔没动,心下懊恼不已,面上却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一脸的笑意,“今年的葡萄怎么这样小,太子妃是不是将大的给藏起来了?”

我摇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是今年成熟的第一串。”

他怔了怔,放下手中的托盘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我抄录的东西后蹙了蹙眉,伸手从后面握住了我的双肩,让我整个人隐于他的胸膛之下,声音渐低沉,“太子妃还在怨怼本殿是不是?对孟氏,若按西凉律,我已是手下留情了。”

“可是孩子无辜,”我依旧握着笔,由着墨一滴滴地落下去,那一页已经毁了,索性毁得更彻底。

“原本,我打算让她诞下孩儿后再行刑,可她,是本殿大意了,没派人看好她,”他握我双肩的手瞬间滑落了下去,“她的孩子是一名护卫的,那名护卫自她年幼便保护着她,爱慕着她,可她却被母后接进了宫里,那名护卫来求我,说要入宫当一名内侍,只求能够日日见到她便心满意足了,我准了,却让他当一名东宫的侍卫,那一晚与孟氏在一起的不是我。”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挣扎的颜色,他少有的低眉敛目,“前两天,孟氏百日时,他在城郊坠崖自尽。”

我只觉得鼻间一酸,急急地回过头来,眼泪已然无声地落下,我用了最正常的声音问他,“能不能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我记得书上有一句话,倘若生不能同屋,那便期盼死能够同穴。

他半晌不说话,只是手臂又抱紧了我,沉沉的下颌就落在我的肩上,“父皇说,你总是替他人着想,总是想着别人的好,总是不记得自己的痛楚和受过的伤害,总是没有原则地去原谅别人,父皇还说,他有生之年,只见过两个人有如此的胸怀。”

我没有问他另一个人是谁,我的好奇心,早已被这座宫廷给抹杀殆尽,我不说话,我在心底想着,我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想我只是记性不好而已,如同公孙度总是点着我的额头说,“公孙楚,你脑袋里缺根筋吗?”

很多时候,不好的记忆,我会习惯性的选择忘记,就如同忘记掉曾经金沧月对我的漠视和冷淡,而只记得他的好。

他见我不说话,顿了顿,“要不要出宫去骑马,我带你去,马厩里新进了几匹好马,我替你挑一匹,送给你好不好?”

一连三日,他都抛下一切的事情带我出宫去,他替我选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马有着白斑的鼻子和雪白的四蹄,亮闪闪的马鬃毛,和他的那匹黑马并肩而立,醒目得一榻糊涂。

两匹马在三日内没日没夜地厮磨在一起,金沧月的黑马将将离开一小会,小红马便刨蹄嘶鸣着,负责饲养马匹的老马夫笑着告诉说,太子妃,这两匹马私定终生了。

那个时候,金沧月就在一边笑着,替我整好了马鞍,自己上了马,再一弯腰、一探手,就将我抱到了马背上,两匹马在齐膝的草甸子狂奔着,嘶鸣着,漫无边际的郊野,高远的苍穹之下,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存在。

直到第四天,我才知道他要出征了,属国北穆一春干旱,滴雨未落,庄稼地寸草不长,饥肠辘辘的灾民走投无路之下,强行抢了北穆王室的粮仓,一场内乱,便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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