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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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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脑海里搜索着所有相关的记忆,姨母的黑白颠倒、那只失而复得的牡丹珠玉簪花,金沧月的欲言又止……仿佛一切,豁然开朗。

“太子妃,你早应该知道青萝只是个替死鬼,”他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人暗中保护着你,公孙楚,你早已死了不下三回。哈哈,太子殿下还真是担心着你,为了保护你不惜玩了这么大一个障眼法。”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去的,我只知道等我从一切纷乱中理出个头绪来,夜色四合的身侧,早已没有了他的人影,我就那么无望地坐在地上,缩成一团,任更深露重的潮气一寸寸地浸湿我的鞋袜和裙角。

我再一次感觉到冷,冷意从脚底蔓延上来,直钻心底。

我想着青萝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的我面前,爬上椅子替我取桌上的食盒,翻着厨房的院门替我找吃的,替我罚跪挨骂,替我到处抓壮丁写先生留下的功课,替我受二姊的白眼和奚落,最后,替我去死。

漫漫长夜,长得让我终生难忘。

我不知道此刻的摘星楼已是一片的混乱,甚至于整个宫廷已然被封宫,三步一哨,五步一带刀的侍卫,我的栖颜殿已然被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能找出我一丝的踪迹来。

摘星楼里,孟良娣依旧不忘火上浇油,她盈盈地起了身,声音甜腻地对姨母进言,“丽娘瞧着澜王殿下今个儿晚宴也没来,这会子太子妃妹妹也不见了踪影,母后,您说他们俩是不是又掺合在了一起,说不定那蓝色的鹦鹉鸟儿又淘气飞走了,累得他们一起出宫找去了?太子殿下,您瞧瞧栖颜殿的那帮蠢奴才是怎么看管主子的,这连主子不见了人影都没察觉。丽娘觉得,这帮该死的奴婢们都得乱棍打死才能让人省心。再说了,这万一太子妃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和那澜王殿下一时玩得过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这人命是小,损了皇家的颜面可就事大了。”

谁也不曾想到,扔下我不管的澜王殿下就带着醉意回了摘星楼,正听到孟良娣的最后几句话,站在大殿的门口冷笑了两声,便软软地栽到了地上,一醉不起了。

我想是我牵连了那一群入宫伴驾的坊间艺人们,他们被打入了大牢,只因为那一日,他们是唯一的宫外人,他们随身携带的器具箱笼被一一砸了开来,依旧没有我的半分踪影。

后来碧痕告诉我,金沧月在摘星楼上当着瑾帝姨母的面,当着一众宫人的面,狠狠的一巴掌便甩在了孟良娣的脸上,扇得孟良娣嘴角直流血,跪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碧痕还说,她从不曾见过那样惊慌失措的金沧月,从不曾见到过他发那样大的脾气,也从不曾见到过他那般地忤逆皇后,他的全身都在发着抖,面色瞬间苍白,他就那么不顾一切地直直地从摘星楼飞奔了出去,飞身跃到那水榭的亭子尖上,撮唇尖啸了两声,那啸声远远地回**在整个王宫的上官,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从不曾在宫人面前出现的四大暗卫便从四面八方飞跃着而来,伏地不起。

他只不过叮嘱了几句,四个黑影便瞬间消散在了浓浓的夜色里,可当他们在宫墙外的一片树林子里找到我时,我已然昏迷了过去。

碧痕说,他们找了我整整两天两夜,差不多将整个宫廷翻了个遍,如果不是金澜宇在酒意清醒后惊觉事情的严重,深夜里去向瑾帝请罪,我想,我会在那树林里被野兽啃得骨头渣儿都不剩。

可我不怨他。

在很多方面,我与他,同病相怜。

在我苏醒后,耐着性子听碧痕讲完了一切,我依旧爬了起来去求见瑾帝,我跪在朝堂的玉阶下,求他网开一面,不要降罪于澜王殿下。

我说圣上膝下只有两个儿子,我不希望他们俩因我一个外姓女子而生出任何的嫌隙来。澜王殿下只是多饮了一杯,自古圣贤酒后也会做些不应该做的事,比如撕书毁经此等让自己后悔叠叠的事情来,何况他只是带我出了下宫,是我贪恋宫外的热闹,玩累了而闹着不肯走回去罢了。

我伏地不起,那一日云中郡下着倾盆大雨,地砖甚至是寒凉,我就那么跪伏于地上,直到瑾帝亲自从金椅上下来,亲手扶了我起来,他说,“好孩子,你跟她一样,一样地体恤孤,一样地只肯替他人着想,而不想着自己。”

那一刻,瑾帝的神情苍老而悲戚了几分。

我不知道他说的“她”是谁,后来我猜测着,“她”定是那一片废墟的主子,曾经入住凤藻宫的李桃庄。

也是那一日,我被姨母派人叫了去,我再次跪伏地冰凉的地砖上,听着姨母满是讥讽的话传到耳朵里,我只当没听见般,我强迫自己去听殿外的风雨声,那雨滴落在琉璃瓦上,叮当脆响;那雨划过树枝,丝丝轻响;那燕子从雨缝里穿棱而过,轻声呢喃;那雨滴落在地上、石头上,每一滴都像是在唱歌。

许是姨母讲够了,许是我跪伏于地上的模样表现得颇为乖巧,许是我久在病中,瘦削的下颌让她陡然生出一丝的怜爱来,她让人送我回了栖颜殿,好长一段时间,再不理会我,我后来才知道,她那时已无法分神无暇顾及于我。

久不曾这般卧于病榻的我,身子便如那三月的天气,时好时坏,待我好得利落了,已是春末了,宫里红的杏花、白的梨花落了满满的一地,细柳拂于轻风中,甚是妖娆。

许是宫里再次下命封锁了消息,连公孙度也不曾知道我再一次生出一场病来,我只偶尔听红药提起,说是映月谷主神医百里谷主一入春便召了公孙度回去,在那里,他有另一个身份,映月谷四大弟子之一——无度。

可我没想到,当我面色恢复红润时,知道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孟氏一族的落败。

当孟良娣披头散发地冲进栖颜殿时,我正与金沧月坐在内院的石榴花树下下棋,自我因病卧榻不起,他便时常来,偶尔面上依旧瞧不出悲喜,偶尔微露笑颜,只是,再没有过我初初进宫时,那般的轻松与愉悦。

我素来自以为棋艺甚是高超,往日里在府里,常常一子随手落下,便逼迫得公孙度连连退败,瞬间失去大片江山,令他抓耳挠腮的思索着下一步如何走。

可如今与金沧月一下,方知我的棋艺到底有多烂,我也才知道,往日里公孙度不过是让着我,那般的纠结不过是不想让我知道他自己输得太过于明显。

孟良娣倒头便叩拜着,“太子妃妹妹,不,太子妃娘娘,求求你放奴婢一命,奴婢没有咒你,奴婢也没有诋毁你,奴婢知道圣上听您的进言,奴婢求求您了,奴婢的父亲并没有错判天象,更没有出言对您不利啊。奴婢还怀着太子殿下的孩子,奴婢愿意生下来后,让孩子认您做生母,求您看在奴婢伺候太子殿下数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奴婢一命。”

我手中拈着的棋子便从手指间滑落,无声地落在了花树下,我扭过头去看着她,我甚至不曾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我看着她伏于地上,还坚难地用一只手护着隆起的肚子,我看得出来,她在护着腹中的小生命。

我起了身,我看了一眼身边立着伺候茶水的碧痕和连翘,她们都盯着金沧月,没有他的旨意,她们谁也不敢上前扶了她起来,我向她走去,我看到孟良娣单手撑着跪直了身子,往日里精致的面容不再,此刻眼下早已泪水纵横四溢。

“太子妃娘娘,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奴婢一命,奴婢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在皇后娘娘面前诋毁你,不应该派人盯梢你,不应该在你的汤药里做手脚,不应该往你的寝殿院里扔石头,不应该……”她哭诉着,我却愣住了。

她做了那么多,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肯承认了,你以为太子妃大度,不与你计较,不过问一句,本殿就眼睛瞎了么?太子妃身子素来康健,这一病这么长久,若不是你买通了御医,她需要受这份罪么?”金沧月依旧坐在原处,冷冷地出了声,手更是“叭”地落下一子来,声音瞬间变得温柔,“楚楚,该你了。”

我依旧站在原地,我不忍心看着孟良娣就那样挺着肚子久跪着,她一头披散的长发上尚沾着枯叶,我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求生的渴望,和对金沧月的畏惧,可身后的金沧月又冷冷地说了一句,“孟丽娘,本殿没想到你会以怀的孩子做挡箭牌?你应该知道,你怀的孩子不是本殿的!”

我看得真真切切,金沧月的一句话犹如惊天霹雳般地响彻在孟良娣的耳朵里,我看着她张大着嘴,一脸的怀疑、一脸的惊恐,继而一脸的绝望,那满是泪水的脸上,瞬间变得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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