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会抱住我妈,带她逃走。
>现在我只能努力成为一个配得上‘悔改’这个词的人。
>将来若有机会,我想去墓前跪下,说一声:‘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们。’”
徐帆轻轻抚过信纸,仿佛触摸到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他坐回桌前,打开日记文档,续写昨日未尽之言:
>曾经我以为拯救需要惊天动地。
>后来才发现,最深的力量藏在细微处:
>一次没有打断的倾听,
>一句“我懂你有多痛”的回应,
>一个允许哭泣而不被指责的空间。
>
>这世界从来不缺愤怒与惩罚,
>缺的是理解与等待。
>缺的是敢于说“我也曾跌倒”的勇气。
>
>当我们不再急于定义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而是愿意俯身去看那一道道伤疤背后的旅程,
>我们才真正开始了治愈。
>
>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原谅,
>也不是所有裂痕都能弥合,
>但只要还有人愿意说,有人愿意听,
>希望就不会熄灭。
>
>如今,这盏灯已不止一盏。
>它在监舍、在教室、在偏远山村的土屋、在深夜疾驰的列车上……
>凡有呼吸之处,皆可成为倾听之地。
>
>而我依旧只是一个接线员。
>守着这条看不见的线,
>等下一个需要说话的灵魂。
晨光悄然漫进房间,照在桌角那盆新开的铃兰上。花瓣洁白如雪,蕊心泛着淡金,像是黑夜尽头升起的第一缕光。
风穿过半开的窗,吹动窗帘,也摇响了亭角那串铜铃。
叮??
叮??
仿佛一声声温柔的应答:
**“还在。”**
**“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