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却犯起难,不过也不明说,只委婉暗示大概率不顺道,然后又问时念,愿不愿意和她们一起走。
时念拒绝了。
她明显松一口气,启唇,似乎正准备说点什么打圆场,视线却骤然扫见女孩身后左斜方向的林星泽。
停了下,笑意扬起。
“阿泽,这么长时间没见,又长高了啊。”昂贵的小高跟踩上泥泞,沾了点水,女人步履轻盈越过时念,往少年那边走。
“走,快跟阿姨一道回去。”
时念怔神,一时忘记作出反应。
感受到五指传来的力道,杨梓淳困惑低眼,关切问她怎么了。
时念说没什么。
对了,她得回家了。
杨梓淳深深地看她一眼,松开手:“那你注意安全,路滑,走慢点。”
时念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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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果然没错。
冬季的雷暴雨混杂着冰雹和北风。
来势汹汹。
时念没带伞,无奈只能拿书包高举过头顶,用作遮挡。
本来想等公交的,但她怕杨梓淳看见误会,只好谎称住的地方离学校并不远。
担心半道会意外碰上,干脆一路没敢回头地跑回了家。
衣服被水浇得湿透,校服里身的棉装吸水膨胀,鼓鼓囊囊地冗成一团,黏在身上,实在不怎么舒服。
时念立在门外,慢吞吞用手背抹了把脸,脱掉外套拧干,又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确认没有再向下滴水后才进门。
屋里早吃上饭了。
于婉听见动静,不经意地“”瞥过来一眼,见是她,冷不防就把筷子朝桌上一摔。
“不吃了!炒的这些菜难吃死了,没一个我爱吃的。”
餐桌对面坐着的男人不悦沉声,不乏威慑地吐息喊了她名字:“于婉。”
“好了好了,老于。”
旁边的女人适时劝解:“跟孩子置什么气。”
说完,又去哄小的:“那,小婉。”
“你先去写作业,爱吃什么和阿姨说,阿姨这就重新给你做,好吗?”
谁料于婉半点面子不给:“不用了。”
“你这个小三,做什么都难吃。”
郑今脸色一变。
于朗动怒:“混账东西!谁教你的这种话。”
于婉眼泪说下就下,俯身一把将餐桌掀翻,陶瓷碗碟不比课本,旋即滑落在地碎成残渣,狼藉一片。
空气犹如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