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言安慰,有人无动于衷,有人表露同情,更有甚者,忍不住嘲讽。
根本没人相信林星泽就为了她而做到这步。
学习多无聊啊。
以林星泽的本事,要什么女人得不到。
鬼才会为了一棵树吊死。
但现在。
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没开玩笑,也是真的能做到。
满意纵容着知情人将前因后果与缘由讲清。
于婉在众人或羡或妒的眼神施然起身,趾高气昂地提步朝外走。
忽然,路过时念座位时。
她脚步慢下,唇畔笑意微不可察僵怔一瞬。皱眉,却没多说什么,身子一拧,极其故意便将她的课桌撞歪了一角。
原本桌兜内整齐摆放的书本不再受力,哗啦啦一下,全倒在地上。
杨梓淳是个急性子,见状,怒气冲冲就要上去开杠,却被时念捏着手腕挡回。
直到忍气吞声,目送于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教室后门,彻底不见了痕迹,她才不情不愿蹲下身,陪着时念捡书。
嘴巴絮絮叨叨,不停嘟囔“什么人啊”。
“念念,你刚刚为什么拦我。”她不满,真心替她委屈:“这人老平白无故欺负你,你都不生气吗?”
时念浅浅弯唇,摇头说:“没事。”
杨梓淳恨铁不成钢:“你这什么破性子。”
时念察觉到她的憋屈,想了想,还是多余解释了一句:“反正,她气不到我的。”
“……”
杨梓淳一阵语塞。
两人并肩走到校门口,杨梓淳的妈妈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黑色高级轿车的后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女人脸上精致的妆容。
她没下车,笑着和杨梓淳招了招手,杨梓淳立马拉着时念小跑上前,站定在车门边。
“妈妈,”杨梓淳自我调节有一套,现下早忘了两人之间那点鸡毛蒜皮的摩擦,笑眯眯指着时念介绍:“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们班转来的新同学,时念。我目前最好的朋友。”
她挨身过去,反手遮住嘴巴,鬼鬼祟祟地和自己母亲嘀咕:“学习巨好,回回年排第一。”
听见这话的时念不好意思垂眼,手下意识往回缩:“没有,阿姨,也就两次。”
“那你不也才考了两次。”杨梓淳紧紧牵着她不放,拔高调子坚持道:“时念,你少谦虚!厉害还不让人说啦!我偏要说,不仅要说,还要大声说,我们念念就是整个高二,哦不,整个北辰最牛的人!”
“……”
这话说得夸张,但仔细想,又的确符合杨梓淳一贯作风。
于是,时念没再否认。
女人会心一笑,没再多说什么,抬眼催促着杨梓淳快上车。
风呼呼刮,天阴沉得可怖,估计快下雨了。
杨梓淳心直口快,干脆问能不能顺便送时念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