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哗將童贯的手段,告诉林火火,火火脸上写满担忧之色。
因为这件事严重在於,不是童贯偽造军情本身,而是当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如何自证。
宋一朝关於北方的情报收集,並不是没有。
只是因为官僚腐败的缘故,这一条通路並不能有效上达天听。
从边疆走到皇宫的路子,有著太多人有太多的私心,他们將信息截取,加工,变成自已想要的样子,告诉皇帝。
但这並不是最坏的结果,最坏的是隨著时间推移,朝廷所剩不多的情报机构,如边境安抚使司与机宜司,也变得荒废正事。
所以才会有了高永昌造反,宋朝毫无所觉,甚至会误以为辽人会南下攻打宋朝的消息只从这些流言可知,指望朝廷自己发现童贯的事,已经是不可能的。
那就造成了,哪怕他们知道童贯说的是假的,又怎么证明它是假的?
“所以,师父您是想要通过別的渠道,掌握童贯偽造军情的证据?”
“也许用不著!”
吴哗呵呵笑著,笑得火火想给他一拳。
“这个世界,缺乏一个锦衣卫啊—”
吴哗说了一句让火火十分不解的话,便將话题转到其他弟子的功课上。
此时,宫中。
一千人等稽首立在大殿中。
宋徽宗赵信看著手中的军报,手在瑟瑟发抖。
一种来自於灵魂的恐惧感,让他並不想面对这份情报,情报上的內容其实很简单,就是宋朝边军在边境,跟一股小部队的辽军发生衝突,並赶走辽军。
自从渊之盟后,宋辽之间已经很久没有战斗了。
北宋目前几乎所有的名將,都是针对西北方向的西夏大战,少有针对辽庭。
如今这风吹草动的,却让他紧张起来。
他抬头,望向大殿中一个熟悉高大的身影,童贯回汴梁好一阵了,一直低调行事。
如今他才真正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是真的?”
皇帝见到童贯的瞬间,整个人冷静下来,沉声询问。
童贯低眉顺眼:“陛下,谁敢谎报军情?”
他这么一说,皇帝的心更慌了—
“那,怎么办?”
宋徽宗的声音中,多了一丝颤音。
“陛下,如果辽军承受不住金国的进攻,必然会寻求南下攻略我大宋国土,今日之徵兆,就是往后之灾劫—
为今之计,臣以为与其被动等待辽军南下,不如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