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芯棠的生活很简单,工作家中,两点一线,连基本的社交都没有,除了单位饭局。直到她的好友童姗姗回江明市后有所改善,偶尔会和好友聚会。
李芯棠和李为书是两种人。
短暂的相处中更加证实这一点。
哪怕她们是母女,长着相似的脸,内心是不一样的。
徐临远结束市政府的会议,又去引进来的新兴企业视察一圈,回到单位把事情简明扼要记录。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怕有秘书记录,他都会自己再记录一份。
回到家中,开门就听到厨房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着又是哐哐哐的声响。
徐临远眉头紧皱,来不及换鞋赶紧往厨房走去,便看到干净整洁的厨房此时乱的像生灵涂炭的战场,一把拉过不知所措的人,“站一边,我来。”
同时伸手把燃气灶关掉,看着糊成一团的煎蛋,里面还有蛋壳,不由得失笑,姑娘压根是不会做饭呀!捡起地上掉落的锅铲,把糊掉的鸡蛋铲起来扔进垃圾桶,又把锅和锅铲放入洗菜池的,打开水龙头,放入洗洁精浸泡着。
李芯棠一脸愧疚,小声说着:“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她回来的早想着学做两个菜,哪知道做菜这么难。
小时候舅妈怕她偷东西,是不允许她进厨房的,在舅妈眼中丢一粒米都是不行的。有次厨房少了一袋盐巴,舅妈非说是她偷拿出去的,无论她怎么解释舅妈都不信,拿着晾衣架把她狠狠打一顿,边打边骂她小野种、小贱人、小丫头片子。
这也导致她不会做饭,后来读初中她就去住校,再后来更没有机会学做饭。
“有没有烫着?”
李芯棠摇着头,“衣服厚。”
徐临远不放心拉着她的手检查一遍,发现她手背侧边烫红一片,像是触碰到锅边被烫伤的。
“家中没药箱,你等我。”徐临远往外走,又不放心的回头,“你别动,等我回来收拾。”
李芯棠鼻尖一酸,从小到大除了琮誉,再也没有人关心过她。徐临远是第二个,他们之间本就是陌生人却在第一时间关心她有没有烫伤。
看着一厨房的狼藉,很后悔不该做饭的。和徐临远住在一起这段时间只要他准时下班都是他回来做,她有点愧疚,想借着今天发挥一下。
这下好了,麻烦倒是惹出一堆。
徐临远很快回来,买了一堆家庭常备的药以及烫伤膏。
“芯棠,过来。”
李芯棠走过去,徐临远让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烫伤膏拉过她的手认真给她涂抹着。
“疼吗?”
徐临远蹲着的,抬头看着忍着疼的人。
李芯棠摇头,这点疼不算什么,以前舅妈打她的时候比这疼不知道多少倍。
“不要逞强,疼就说。”
“真的不疼,就是有点火辣辣的,过会儿就好了。”
“你休息,我去做饭。”
她点着头不敢再去添乱,看着他脱下外套系上围裙,衬衣袖子挽起,露出富有线条感的手臂,麻利的刷洗着锅,似有种家庭煮夫的韵味。
想起张乐乐说的,要是那些人知道徐领导在家是这副形象岂不是更后悔。
两菜一汤很快上桌,李芯棠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她不好意思地冲着徐临远笑着,赶紧帮忙洗碗筷,这点她还是会做的。
吃完饭,她又主动收拾碗筷,让徐临远把洗碗打扫的事情交给她。厨房刚才在徐临远做饭的空隙时间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她只需要把碗筷洗干净放进消毒柜里就行。
收拾好出来,客厅没人。书房门虚掩着的,投出一道光线,隐隐传出徐临远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在讲电话,她没有偷听的习惯,走到阳台上透透气。
冬天就快来临,他们住在十二楼,不算高也不算低的楼层,能看清中庭里种的树,树稍基本泛黄,有些凋零的光秃秃。
“不冷吗?站在这儿。”
听到身后的声音,李芯棠回头,这一侧头她发现徐临远真的好高,不得不仰视他,她的头顶才到他的唇角边,或许她站直也就到他耳朵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