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人要活得简单,像个小孩子才能活得久。当个大人操心事多,容易早死。”
李芯棠笑了,张乐乐才多少岁,比她还小一岁,进管委会一年半,刚出校园的姑娘的确带着童真。
“蛮有道理的。”
“不过我最近有了烦心事。”
李芯棠洗耳恭听。
“我妈催我相亲,要死,我才多大,我母胎单身的人,才不要相亲结束自己的初恋。”
“万一修成正果呢!咱们市单位今年不是考进一批年轻帅气小青年,赶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算了吧!再过几年都是秃头油腻大叔。上次我去市政府看到秘书办里和我同一批考进来培训的帅小伙。一年半的时间我都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谢顶、啤酒肚。”张乐乐一脸嫌弃地摇头,“我真的无法接受我未来老公是这样的,要是像咱们徐主任一样帅气英俊,容貌出众,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李芯棠咽了咽口水,“徐主任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在组织部认识的人说,他们见到徐领导时都被他的容貌吸引住,听闻的人都跑去凑热闹,要亲眼目睹。这还是除了杜书记来时才有过的壮观景象,不论是年轻姑娘,还是中年妇女都为之赞叹。可惜啊,徐领导英年早婚。”
李芯棠不敢接话,要是让众人知道徐领导结婚的对象是她,她岂不是要被脱出去鞭尸游街。
或许并非容貌吸引人,而是徐临远的家世背景吸引人。就如杜淮安一样,离婚带娃在他们市里面照样吃香,未婚的、离异的都往上赶。她在区政府借调期间可没少感受到,因此还被人针对。
徐临远从市政府开完会出来与李为书打了个照面。
“徐主任,有空吗?”
徐临远把手中的文件交给罗胜,吩咐道:“你在车里等我。”
两人没走远,就在政府大楼旁边的茶室坐下。
“时间紧迫,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你和芯棠不适合,芯棠说你们结婚半年,据我所知在你调来江明市之前你们都没见面,也没有时间相处,趁着时间短,早点结束。”
徐临远早在之前就猜到李为书会找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还当场提出让他们离婚。
“我不知道李主席是从哪里看出我和芯棠不合适的。”
“你是聪明人,芯棠心思单纯,玩不过你。”
徐临远望着眼前的女人,想起自己父母每次的争吵都是围绕李为书这个名字。
“您是在怕什么?”
李为书端茶杯的手抖了抖,茶水洒了一些出去,徐临远扯过纸巾放在她面前。
女人放下茶杯,拿起纸巾擦着指尖的茶水,“现如今小门小户都讲究门当户对,更别提你们这种世代从政的高干家庭。芯棠虽然不认我,但她的性子我很清楚,你们不合适。”
“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我们家不讲究门当户对,我父亲当年也只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靠着自己的奋斗走到今天。”
李为书轻笑一声,反问一句,“是吗?”
“既然你要坚持,我无话可说。但我提醒你,除非你这辈子都不要让芯棠知道你为何娶她。”
话到此,李为书起身离开。
徐临远坐在位置上目送李为书的背影,年过半百风韵犹存,难怪让自己父亲念念不忘多年。
大概是从他八岁开始,父亲结束江明市的工作回到南川市,母亲和父亲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每次不管是因什么事开始的,都会提到一个女人,名叫李为书。
后来他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一张父亲夹在书中合照,里面有他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另外一个身材高挑,样貌出众,笑起来时脸上有个小酒窝的女人。她和父亲站的很紧,手几乎是贴着手的,而她的母亲被孤零零的站在一旁。
半年前,在咖啡厅里,他听到李芯棠的自我介绍,看到那张脸时他短暂失神,是没有想象过世界上竟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任谁看了都会把这两个女人联想的在一起。
他没有点破李芯棠认错人,反而是和她交换联系方式。他用了一天时间去调查这个长得和李为书极其相似的女人,资料上显示她的父母是李为书的哥哥嫂嫂,而李为书是她的小姑。
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这样的,在第三天的时候他直接找上她提出结婚,他现在还记得李芯棠思考了十分钟,这十分钟她到底在想什么,无人得知,她回了他一个好字。
后来她的坦诚应证了他的猜测,李芯棠就是李为书的女儿。
结婚半年,深夜时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为何会冲动选择和李芯棠结婚,至今没能得出答案。这半年期间他往返江明市和通定多次,在无人的角落关注着李芯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