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快速错开的目光莫名其妙地纠缠在了一起,砂川月羽在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最初的愣怔褪去后,他陷入了专注,但这种专注最终被一阵突兀的惊惶打破了。
砂川月羽非常不解:“你在害怕什么?”
越前龙马被她的声音惊醒,上半身条件反射般地朝着远离她的方向退去,然而退到一半,就不幸被砂川月羽强行制止。
等他定在了原地,没有要再退的意思后,砂川月羽才收回了按在他头顶的手,“所以你到底突然在怕什么啊?”
越前龙马也说不清自己害怕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直觉在告诉他,她是危险的,可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也根本不会做什么,甚至在此之前,她还大方地借出了自己肩膀供他枕靠。
想到这里,后知后觉的热意才涌上脸颊,越前龙马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谢谢前辈的……肩膀。”
“你是该谢谢我,”砂川月羽活动了一下被迫承担重任的肩膀,“它这一时半刻还缓不过来呢。”
越前龙马抬起手,在快要触碰到她肩膀的时候才猛地意识到这似乎不太合适。
砂川月羽看到他伸出又收回的手,问:“你该不会是想要给我捶捶肩膀吧?”
越前龙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避重就轻地说:“前辈应该不用。”
“是还不至于。”活动完肩膀后,砂川月羽罪恶地伸出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虽然下手不重,但这个“恶行”恶就恶在就算只是轻轻一弹,也能造成不小的伤害。
越前龙马轻呼了一声,望向砂川月羽的神情无辜中又带了那么一点点可怜兮兮。
砂川月羽笑着说:“好了,账目已结清。”
疼痛感很快就消散了,越前龙马回归了原本慵懒无谓的模样,“前辈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砂川月羽义正辞严地说:“我这是恩怨分明。”
越前龙马勉强接受了她的狡辩。
离开天台的时候,砂川月羽问越前龙马:“你的乒乓球比赛几点开始?”
越前龙马回答:“两点半。”
“静奈的一千米差不多两点二十开始,时间有点紧,但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前辈晚点到也无所谓。”
砂川月羽侧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根据却语气笃定地说:“你是怕一开始打得太差,不想让我看到吧。”
“才不是,”越前龙马矢口否认,“我也可能一开始就打得很好。”
砂川月羽笑得有些狡黠,“所以我会准时到的。”
无可奈何的感觉再一次油然而生,在面对砂川月羽的时候,他开始变得束手无策起来了。但其实只要不在意就好了,就像对待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样,不在意就永远不会束手无策,可如今的他似乎无法做到。
也并非每一种妥协认输都令人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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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十五分左右的时候,砂川月羽找到了正在比赛候场区做热身运动的春元静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