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的时候,体育委员勾错了,”越前龙马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太难吧,毕竟叫桌上网球。”
砂川月羽不予置评,沉默了两秒才说:“我会去看你的比赛的。”
“前辈才是想去看我的笑话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的桌上网球能不能和地上网球打得一样好。”
“前辈要不要和我打赌?”
砂川月羽来了点兴致,“怎么赌?”
“如果我赢了,前辈就——”其实完全没想好的越前龙马有些苦恼。
“没想好啊,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身为长者的砂川月羽十分大度贴心,“如果你输了的话,以后我去实地考察的时候,你给我打下手吧。”
“实地考察?是指什么?”
“有时候我会想要近距离地观察一些生物。”
越前龙马点了点头,然后说:“前辈还真是痴迷。”
“这很正常吧,”砂川月羽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能称得上是痴迷,反倒是他,“痴迷的明明是你吧。”
越前龙马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神情,“网球吗?”
“是啊,”砂川月羽点了点头,“我上午闲逛的时候遇到了我们科普社的春元静奈,她是从小学开始打羽毛球的,到了国中她开始厌倦天天打球,所以才加入了科普社。但是你,好像完全不会厌倦网球。”
越前龙马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因为网球就是很有趣。”
“所以痴迷用在你身上更合适。”砂川月羽总结道。
越前龙马倒也没嘴硬:“前辈这么说,也没错。”
砂川月羽看了他一眼,说:“你好像变得坦诚了。”
“我以前也没有不坦诚。”
“不,你以前会找乱七八糟的借口来说明你并没有很喜欢网球,”砂川月羽完全能够想象到那种场景,她笑了笑,“坦诚一点挺好的,喜欢这种情绪,又不丢人。”
越前龙马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聊天聊得差不多了,越前龙马打了个呵欠,砂川月羽心领神会,没有再多说什么。
砂川月羽今天忘带小仙人掌上来了,手里没了可以把玩的东西,光盯着天空看,看着看着也开始犯起困来,于是她也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砂川月羽感觉自己一边的脸贴着一个毛茸茸的有些暖意的东西,而同侧的肩膀似乎颇为沉重。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也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越前龙马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掉到了她肩上,而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朝他那边侧了过去。
她摆正了自己的头,尽量没让身体产生太大的动作。
砂川月羽突然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好人,竟然在清醒的状态下还能继续充当人肉枕头。嘛……勉强也算是解锁了对自己的新认知。
负重的肩膀让砂川月羽感到有些疲劳酸胀,再加上不能动,肢体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砂川月羽不是个很能忍耐的人,不舒适感驱使着她做出一些改变,于是她伸出另一侧的手企图轻轻推开越前龙马的脑袋,但可惜没能成功,她的手刚触碰到他的头,他就醒了。
才刚睁眼的越前龙马还处于茫然状态,抬起头后下意识看向砂川月羽,而刚好砂川月羽也偏了一下头,视线猝不及防地在极为狭小的空间里撞到了一起。
砂川月羽的眼睛是漂亮的绿色,像一面波澜不惊的湖泊,偶有微风拂过,才漾起圈圈波纹。越前龙马起初记住的就是她的眼睛,而现在他忽然觉得,即使这面湖泊看起来如此宁静祥和,也同样具备着使人溺亡的风险,更何况它有时又会化作一片沼泽,随时都有将人吞噬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