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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悲伤泪吻(第3页)

“萨米,萨米,去找你妈咪!”下面那群小鬼起哄道。

“干吗不下来,干吗不到妈妈这儿来,小鸭子,来呀,快下来!”

萨姆看着人群,又盯着妈妈声音传来的屋檐处。他快哭了。这时,走出来一个体格巨大、骨瘦如柴的女人,自制的铁梳子插在脑后的头发里。她大声喝道:“你老子娘就该狠狠地抽你的脸,给你点厉害尝尝!”之后又同那个脸上有胎记、眯缝眼的女人开始一起对他破口大骂。小坏蛋一时恶向胆边生,从瓦片之间抓了快灰泥就往下扔,有几块落在了那把自制铁梳子上。戴着梳子的女人立马宣称自己的脑袋被砸破了,周围的人都**起来。那个警察——我很好奇他脱了制服脖子得细成什么样——气昏了,也开始愤怒地挥动拳头,从乱草一般的胡子下面吐了口吐沫,用颐指气使的口吻命令道:“好了,住手!我们马上带你下来,别再胡闹了!”

男孩想爬过屋脊,从另一边逃跑。下面看热闹的那群家伙立刻喊着叫着绕到房子的另一边。一块块烧红的石子开始朝屋顶上飞。萨姆蹲下身贴住烟囱。

“抓住他了!”一个小鬼大喊:“抓住——啊,又跑了!”

一阵石头雨从天而降,散落在两个女人和警察头上。母亲从房子里冲了出去,开始追打扔石头的人。她抓住一个,将人掼倒在地。其他人立刻调转枪头,雨点般的石头向她扔了过来。乔治和那名警察还有我冲过去抓那些小混蛋,围观的女人跑来看自己的孩子怎么样了。我们抓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让警察拖着他们跟在我们身后。其他人都一哄而散。

等我们回到打斗现场时,萨姆已经跑掉了。

“他别想逃掉!”那个眯眯眼女人嚎道:“我一定要让他蹲班房。”

就在这时,一群从教堂出来的教士出现在这排房子的那一头,风琴开始奏响,一个女人响亮的歌声传了过来,还有其他人的声音跟着和道:

“临近黄昏,太阳落山——”(注:“萨姆”的正式称呼方式。)

所有人——除了警察先生和他逮捕的两个少年、眯眯眼女人和戴铁梳的女人——都涌向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告诉那个警察最好别再抓着两个男孩不放,先搞清楚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之后我问了眯眯眼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十七只小兔崽子,都是一只母兔生的。都不知道还能再生多少呢——要是没给人吃掉的话!”她有点走神。眼下愤怒已经褪去,只剩下了怨怒。

“本来我们根本不知道,”戴铁梳的女人在一旁补充:“要不是我们那只好猫刨了出来。”

“是吗,”我道:“是兔子?”

“不,啥都不剩了,只有皮——吃得够干净的,这帮挨千刀的臭贼!”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约莫就是昨晚上——还剩脑袋和骨架子呢,就在那口埋汰的锅里——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看,我专门留着贼赃呢,就在餐具间里,是不是,玛莎?”

“顶肥的一只,那可是!我一定要拧断他的脖子——只要叫我逮住他。”

最后我拼凑出了事件的真相:萨缪尔从眯眯眼女士家养在煤棚里的兔子里偷了一只大个的垂耳母兔,剥了皮,把皮埋了,把战利品交给他母亲说是用陷阱捉到的野兔——母兔一直是安那贝尔家周日晚餐的主菜。可惜,那锅兔子还剩了一些留到了周一,成了无可辩驳的贼赃。兔子的主人原本还以为它逃跑了;没想到别着铁梳子那位女士看到自家的猫在安那贝尔家的花园里乱刨,结果刨出一张白棕相间的兔子皮,由此就引发了后头的混乱。

眯眯眼女人并不算很难对付。我对她说话时就把她当成是男性友人,只是让声音里刻意带上了几丝伤感,唤起了她的女性本能。最后,她被成功安抚下来,甚至对不幸的安那贝尔一家产生了些母性的柔软感情。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在她的梳妆台上留了半克朗(注:英国旧制(即未从十二进制改为十进制之前的币制)货币。一克朗相当于五先令(改制前为十二便士),半克朗相当于两先令六便士。)。等把戴铁梳的女人也安抚妥当,我大步离开了这家,还带走了那口锅和那只命途多舛的母兔的残骸来到安那贝尔遗孀的家。乔治和两个姑娘都在等我。

房子里凝结着一股悲哀的气氛。围着火炉的高高围栏边,母亲正坐在摇椅上,摇着,激动消退之后整个人都哀戚地颤抖着。拉蒂在照顾小婴儿,艾米莉照顾稍大点的那个孩子。乔治抽着烟斗,努力装作很自在的样子。小厨房很拥挤——房里并没有隔出屋子——桌上甚至连放下那只锅的空间都没有,所以我把茶杯跟里面还泡了食物的马克杯都收拾了一下,把那只惹祸的锅子搁在满是污渍的茶巾上。四个小孩子的脸都哭得跟小花猫似的。我进门时,桌子底下的那个又开始呜咽,所以我把自己那只能自动伸缩的铅笔(不过,现在已经丧失了这个功能)给了他。待母亲看到桌上那只惹祸的锅子时,她又被刺激到,啜泣起来。

“我从来没想过它是怎么抓来的,还以为是用的陷阱——好像都是我叫他去偷那只母兔子似的——居然这么想——说他是贼,还用各种他们能想到的话骂我——又闯到我的厨房里,把锅子抢走——那可是我一路从诺丁汉带回来的锅子,那时候我们米妮还没生呢——”

最小的那个婴儿都开始大哭。母亲突然起身抱起它。

“哦,好了,好了,我的小乖乖。怎么了,他们不会的,不会的。你可是妈妈最小的小宝贝。嘘,好了好了,你怎么了,小东西?”她哄着小婴儿,自己也平静下来。最后,她问:“警察也走了吗?”

“是的,没错。”我道。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那疲惫至极的神色让人看着真心不忍。

“你最大的孩子几岁了?”我问。

“范妮?她十四了。她在韦伯斯特帮佣。老二是吉姆,下个月就十三了——让我想想,没错,是下个月——他去了福林特,种田。他们也干不了太多活——我不会让他们去矿里干活的,但凡我有办法。我丈夫以前总是说他们绝对不许去矿里。”

“他们也帮不了你太多。”

“他们能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太难了,把他们全部拉扯大太难了。给人洗衣服,还有教区的救济,还有大老爷那里有五先令——太难了。跟我丈夫还活着时完全不一样。应该死掉的是我才对——我觉得我管不来他们,他们长大了。我真希望死的是我,他还活着。我不明白:他那么能干,却没了,我却活着。一千个人里也找不到一个他那样的,像个绅士一样什么都做得来。我多希望死掉的是我。他总是没个歇息的时候,因为他知道我应付不来。昨晚上我站在门口——他们都睡了——我看着矿井那里,看到了灯光。我知道是他,因为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正好就是这天。然后我对他说‘弗兰克,是你吗?我很好,过得很不错。’后来他就走了,好像越过树丛,回到林子那里去了。我知道那是他,就因为知道我应付不来,所以闭不了眼——”

过了一会儿我们告辞了,走前我们许诺还会再来,会保证萨姆的安全。

外面很黑,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我们能听到排风扇引擎的轰鸣声和风扇发出的呼呼声。

“多惨啊!”艾米莉忧伤地道。

“娶这样的女人,那男人不是太倒霉了吗!”拉蒂斩钉截铁地道。

“说到克里斯塔贝尔小姐,”我开口,一时间没人说话。“我觉得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所有人不都是这样吗。”

“我以为你要去你叔祖母那,公羊酒馆?”走到岔路口时拉蒂对乔治道。

“不是现在,太晚了。”他平静地道:“你从我们这边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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