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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邵远和朱颜已经回了麦梢坊。
方才原本是不放心邵堂能不能成才过来偷瞧,见他顺利进去,虽然是被抬进去的,不过到底也算进了尹家,因而两人放心地走了。
只要进了尹家,凭邵堂的本事,定然会得到想要的。
这点朱颜对他有信心。
二人开始打扫尘土,朱颜负责厢房排屋灶房抹灰扫地,邵远负责阁楼和骡棚以及后转角的茅房、杂房。
好在里头本就还算干净,只是久不住人落了点灰,两个人忙活一整个下晌就干完了。
“咱们今日算是乔迁之喜,虽然东西并不齐备,但好在之前的人并未将锅灶处理,咱们就将就做一顿饭,算是开火饭。”朱颜笑着安排。
邵远也赞同,这些打扫的活虽然多,但对干惯了体力活的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兴致勃勃地起身就要出去,“我去买炭和米肉,再买壶酒,待会三弟来了热闹热闹。”
朱颜瞪他,“喝酒误事,你明日还要去檀州拉东西,别喝酒。”
她这次回来什么也没带,今日歇脚的床褥还是从绿河村带上来的,箱笼那些都锁在檀州,等着邵远明日去拉过来。
邵远就歇了念头,等朱颜数了三百个钱给他出门去采买去了。
邝州州府民户多,房舍密集,官府明令禁止烧柴火,城里没人卖柴薪,都是烧炭做饭,因而价格高一些。
目前一秤石炭都要二十五文,也只能用五六日,更别提更好的浮炭,一秤更要四十文。
就这还因邝州四面山石炭场多的缘故,若是遇到灾年寒冬,这个价格肯定就买不到了,至少翻三四倍。
当年在伯府里伺候人的时候,有一年就是如此,因府里挪不开钱提前囤炭,后来去买却又得知价格上浮了七八倍,于是只能紧了现有的炭用。这也导致后来主子们占用了下人们用的浮炭份额,她那年还生了冻疮。
她摸了摸曾经生冻疮的地方,感觉那个地方都痒痒的,于是嘱咐邵远多买几秤炭,也好讲价。
新家虽然是赁来的,但朱颜觉得打心底里欢喜。
这是她来这个世界里,第一次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家。
邵远看到她这么高兴,原本只是心里窃喜转变成了面上咧嘴地笑,为了庆祝,他打算做三个菜,蒸鲈鱼、和菜饼、臊子面。
另外瞧见还有余节在卖的螃蟹,个头虽然不大,但想着朱颜忙着活都没好好过仲秋,就舍了三十文买了五只,一下子将三百文花的干净。
回来的时候肩上扛着米,手里提着装满了鱼蟹菜的篮子,回头让牵着骡子送炭的伙计将东西送到杂房去。
“螃蟹买的挺新鲜,”朱颜问:“买了几秤炭?”
“听你的,买了五秤,就这还是店家存量不多,我跟掌柜说了,让他过两日再送五秤来,浮炭也要两秤。眼瞧着就要冷,寒冬腊月的,到时你们又要写字画画又要绣花,万万不能将手冻了。”
邵远原本都钻进灶房了,听朱颜说话,就探出头来。手里忙着淘米,口里不耽误和她说话,“买这买那地,你给我的钱就用光了。”一副我可没有藏小金库的语气。
朱颜就笑,没理他,去杂房看了眼,原本还空荡荡的杂房已经放满了炭,顿时莫名安心。
不过很快两人就高兴不起来了。
饭做好了,邵堂却一直没回来。
“是不是不知道地方?”邵远担心,“要不我去接他。”
朱颜点头,“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谁知才开了铺子的门,就看到一脸惨白的邵堂站在门外正要敲门,见门开了就挪动双腿缓缓走了进来。
看他这幅样子,邵远赶紧上前扶住他:“你身上怎么是湿的?快,快进屋!”
见了朱颜,邵堂依然什么也没说,任凭邵远给帮他换上干燥的衣裳。
等到收拾好了,将头发略擦了擦,邵堂被推到饭桌前,才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朱颜吓了一大跳。
“二哥!二嫂!”邵堂失声痛哭,细听却是哭中夹杂着笑,“你说对了,二嫂,你说对了,尹先生说过几日去云州让我同行……我成功了!”
邵远也替他高兴起来,“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