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那就没事了。话说回来,这第一製药厂还真是了得。”
“怎么著?您又得了什么消息?”
福海的声音小了起来:“前阵儿去上头送文件,正巧遇到了位熟人。你猜怎么著?听他说这製药厂的保卫科,正在扩充人手,打算在十几个地方建分厂吶。”
艾红星咋舌道:“不是去年才成立的新厂子吗?这么快就要建分厂了?还是十几个地方!”
福海摇了摇头:“这谁知道吶?说不准是吃药的人太多,生產不过来了唄。”
说罢,两人便没再言语。一个在那琢磨著,怎么小事化了的说和;一个在那盘算著,怎么样才能小惩大诫—
局子的一个大房间里,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
秦奔波站在自家三叔跟前,小声的赔罪著;刘嵐蹲在自己老子、娘跟前,面色不虞的埋怨著。而郝仁则坐在秦淮茹旁边,轻声宽慰著。
“出了这档子事,两家的麵皮都不好看吧。”
福海二人,进门就是这句话,说的双方都有些不自在了。
艾红星跟著说道:“得了,如今他们两过来了,能把这事说清了吧?”
“同志,这事就是一个误会。”刘嵐涨红著脸,尷尬的说道。
“別介儿,你说误会可不算。得他们来说。”说著话的功夫,艾红星却看向了郝仁。这医生,怎么老瞧著自己做什么?
到了这会儿,刘老实两口子撑不住了。闺女、女婿都过来了,再绷下去可就真要断了亲了。
“同志——”刘老实訕訕的开了口。
见状,福海忙插了一句:“是不是中间把话传错了?才造成的这误会?”
刘老实先是愣了一下,回过味后,忙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您说的没错。就是中间传错了话。”
传错话?秦奔波回忆了一下:我没传错啊!再说了,刘嵐也在吶,怎么能传错话。
他正要开口,就被秦家老三踩了一脚。自家这傻侄子,没瞧出这是给他老丈人一个台阶下吗?如今的秦家老三,算是想明白了。亏点就亏点吧,总不能真让大侄子他们小两口弄得里外不是人吧?
艾红星看了眼福海,侧头嘀咕了一句:“真就这么处理了?”
“就这么办吧。”福海有些无奈的回了句,接著大声问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好办了。刘老实,秦家老三的菜卖了多少钱?”
刘老实拽了把刘母:“钱都是你收的,赶紧跟同志说清楚了。”
刘母惴惴不安的站起身来,声若蚊吶的道:“他们家的菜,卖了三十来块钱—”
“甭三十来块了。”福海捣起了浆糊。“秦家老三,就照著三十五块钱算。
你们两家同意不同意?”
秦家老三看了眼自家婆娘,又看了看大侄子。终是点头应了下来。而刘老实和刘母,见秦家老三应下了,他们便也点头认了。
“那成!这事就这么定了!”福海端起茶缸,见刘老实那边没了动静,又催促道。“別愣著了,麻溜的给钱吧。”
“同志,我们能不能出去再给——”
“啪』的一声,福海手中的茶缸拍在了桌子上。
“今就在这屋里,把事了了!出去?案子不结清,你们就在这住下吧!”
“爹,你们就当著两位同志的面,把钱给了吧。”刘嵐白著一张脸,跟著恳求道。
看著闺女的为难,刘老实总算是道出了实情。
“同志,不是我们不想给。实在是—手里头没现钱了。”
看著刘老实的那副哭丧模样,不似作偽。这下,屋里的眾人都惊讶开了。
“上午不是才刚卖的菜钱吗?”艾红星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