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通得不行了,你帮我拔掉!”
老林让於华在躺椅上躺下,拿过医用手电筒,往於华的口腔里照去:
“现在痛不痛?”
“痛——”
於华点了点头。
老林关了手电筒,语气一本正经:
“痛的话是不能拔牙的,於华,你干过牙医,知道这个……”
“老林,我没这么讲究,我来找你,就是把它拔掉!”
“你確定?”
“確定,太確定了!”
“那好吧,你忍一忍,先打麻药。”
於华点头。
五分钟后,老林拿起拔牙专用钳,钳口伸进了於华的口腔。
一阵麻木的晃动过后,躺著的於华听到了“当”的一声,是拔下的牙齿落入金属託盘的声音。
同时,一团球塞入了拔去牙齿的牙槽窝。
“好了!”
老林拍了拍手掌,一身轻鬆。
於华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等於华看到托盘里沾著鲜红血跡的牙齿时,突然暴跳起来!
“不是这颗!是再里面那颗!!你把我的好牙拔掉了!!!”
面对愤怒的於华,林天祥愣住了。
不过,林天祥脸上惊恐的表情转瞬即逝,他很快恢復过来,满脸无辜:
“是你用手指指的那颗啊,我听你指挥的。”
於华闻言,一脸悲哀。
他眼睛紧紧盯住被老林拔下那颗好牙上的鲜血,语气沉重无比:
“老林,你们共事时间也不算短,你不能这样对我……”
看著负气离去的於华背影,县卫生院牙科主任林天祥嘴里不断絮絮叨叨:
“你当初在这里工作的时候,不也拔错过牙?还说人家的牙齿长得不好,先得把旁边的好牙拔了,再拔坏牙……”
於华回到自己住的单身宿舍,躺了半天。
当晚,他拿出小说稿子,打算开始写一部新的小说。
《河边的错误》是已经不能再写。
他用左手捂住右边脸颊,看著桌上换下来的几个沾有鲜血的球,用右手在稿纸上写下了要写的小说题目:
“鲜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