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的勇士,只有战死的魂,没有跪生的狗!”
他嘶声吼道,声音在死寂的战场上格外清晰,是对残部的最后训示,也是对明军的最终宣告。
话音未落,阿济格双手紧握刀柄,没有丝毫犹豫,將冰冷的锋刃狠狠压向自己的脖颈!
那力道是如此之大,刀锋瞬间切开皮甲衣领、割断喉管、嵌入颈骨!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溅在身旁亲兵呆滯的脸上,也洒在他身下战马染血的鬃毛上。
阿济格魁梧的身躯猛地一僵,眼中最后的光芒迅速黯淡,隨即从马背上轰然栽落,重重摔在浸透鲜血的泥泞土地上。
“贝勒爷!!”
残存的八旗士兵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最后的抵抗意志隨著主將的自戕彻底崩溃。
包围圈外。
刘兴祚看著这一幕,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冷硬。
他缓缓抬起手,制止了部下继续衝击的动作。
李鸿基的重甲步兵也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刘兴祚从马上下来。
他踩著未熄的硝烟走近,靴底碾过地上的断箭,目光落在阿济格倒臥的尸身上。
那具染血的蓝甲还保持著自刎的姿態,半截断剑从咽喉穿出,指节仍死死扣著剑柄。
他俯身拨了拨阿济格额前凌乱的髮丝,声音里带著几分复杂的嘆惋:
“这个阿济格,倒是个人物。”
身旁的亲兵正用麻布擦拭长枪上的血污,闻言抬头:
“將军,这韃子头铁得很,到最后都没鬆口求降。”
刘兴祚嗯了一声,想起方才劝降时对方啐在自己马前的唾沫,还有那句“叛徒”的怒骂,忽然抬手制止了正要拖拽尸体的兵卒:
“找块乾净的麻布裹上,別让乌鸦啄了去。”
虽然这阿济格该死,但对於勇士,还是给几分尊重罢!
而此刻。
战场另一侧。
明军甲士正逐片清理残阵。
护粮堡的兵卒多是伤號,胳膊上缠著渗血的麻布,却仍扶著长枪围成圈,將那些不愿投降的八旗骑兵逼在中央。
有个满脸是血的女真兵突然暴起,挥刀劈向明军,却被斜刺里飞来的长矛贯穿胸膛。
刘兴祚远远望见,眉头微蹙,高声道:
“降者不杀!再敢顽抗,格杀勿论!”
其亲卫亦是高声喊道:
“降者不杀!再敢顽抗,格杀勿论!”
“降者不杀!再敢顽抗,格杀勿论!”
在明军的杀戮、劝降之下,剩下的建奴骑兵,虽然不甘,却也只能投降了。
很快,战场就安静下来了。
明军也在快速打扫战场。
半个时辰后,伤亡簿送到刘兴祚手中。
他借著夕阳的余光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