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现实生活中几乎没有亲密的朋友,因为不爱社交加上有些社恐,便不会主动去亲近任何人。即便现在她悄无声息地被人“绑架”到了异国他乡,也没有任何朋友关心。
可脱离现实世界,她在网络上倒是认识了很多朋友。因为专业是绘画也喜爱绘画的原因,她认识了一些网络上的画手。
隔着网络,朋友之间既保持着看似亲密的联系,又十分陌生。
这种不会过度打扰的关系,让栗杉觉得很舒适。
不多时,栗杉推开房门,先钻出一个小脑袋,谨慎地向屋外望了望。
依旧空旷、安静,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在好疼。
栗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身后的大门已经迅速关上,她索性坐在地上缓一缓,轻轻揉了揉摔疼的膝盖。
大理石过于坚硬,似乎蹭破了她双膝的皮肤。只不过这点小伤跟她以前的遭遇比起来并不值得一提。
好累,好饿。
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栗杉早就体力不支。她并不胖,可以说瘦得有些皮包骨,甚至伴有贫血和低血糖的症状。
饿久了体软发抖都是小事,最怕的是会引起低血糖从而昏厥。
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有过。
栗杉等了等,并没有发现保镖口中的“怪物”出现,于是抬头仔细看了看庄园内部的模样。
她有点近视加散光,但问题不大。
还不等栗杉看清楚,一道迅猛的阴影一把将她按在冰冷的墙面上,让她的面部紧贴墙壁。
粗砺的玄武岩几乎要割破她左侧脸颊上柔软的皮肤,但身后的人并不打算放过她,一只宽大的手掌牢牢地按住她的后颈,她的腰部也被用力钳制。
她几乎被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但她并没有打算反抗。
无法回头,栗杉却能感受到身后沉重的呼吸声。
是个男人。
他身材高大,强健的体魄遮蔽了她背后的光线,将阴影投射在她的身上。
接下去无声对峙的几秒时间里,栗杉在等待对方的拷问。
她背对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此刻的神色。
对方迟迟没有出声。
等了等,栗杉主动开口,先用中文询问:“请问,你是谢彭越吗?”
柔软温润的声线,像初春时候刚从木枝上钻出来的嫩芽,有一种纯粹的底色。
她的英语不差,因为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双语教育,所以有一口流利的英语。之所以先用中文询问,也是想判断对方究竟是否会中文。
没得到答复,栗杉则改用英文询问:“请问,是Sawyer吗?”
依旧是沉默。
准确来说,谢彭越的英文全名应该是SawyerAshfordValois。
十分拗口。
栗杉侧脸贴在墙壁上,忽然感觉到钳制着她后颈的那只手开始收拢力道。
她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寒凉,宛如触碰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现在是想掐死她吗?这婚就这么结了,凭空多了一张证书,似乎对栗杉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她在这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打算向任何一个人诉苦。
换个角度看待问题,这个世界其实就是第一个巨大的游乐场,她只要保持足够好的心态,那么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刺激的冒险游戏。如果她这个时候怯懦,那么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将是人间炼狱。
所以,她准备继续摆烂。
午饭过后,栗杉有些晕碳,索性就去睡了个午觉。睡醒后就到外面去看看风景,散散步,完全是抱着来度假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