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她试着起身,想向他靠过来。他马上扶住她肩头,自己挪过来,让她能舒适地倚靠在自己怀里。
她听着他的心跳,脑子慢慢放空,又往他怀里拱了拱,丝发散在肩头,像是被寒风吹懵了,想寻个避风处。
他先因她的亲近而狂喜,可片刻之后,又心生担忧。
Ada素来独立、有主见,不会轻易改变决心,圣诞节前肯退让,接受他的帮助,是因为头痛得厉害。
他收紧手臂,下巴抵住她的头顶,轻声询问:“怎么了?哪里难受?又头疼了?”
她在他怀里摇头,不肯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者她知道,但不想承认。
她抓着他的衬衫袖口,拨弄那颗小小的扣子。
梁思宇呼吸一窒,身体紧绷:“Ada,别这样。”
他深呼吸几下,试图转移注意力,但毫无作用,谁让她就靠在他胸口呢?
“Ada,我……我该走了。”他艰难开口,轻轻推开她。
“不许走。”她埋着头,声音闷闷的,柔软的手指去抓他的手。
他再也忍耐不住,把她锁进怀里,抱得更紧,低哑地问:“还不让我走吗?”
“不许走,不许动。”她不肯抬头,声音里带了几分任性和赌气。
炽热的温度隔着牛津衬衫传来,她心里又酸又热。
梁思宇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无赖惊到了。他捧起她的小脸,努力看进她的眼底,不放过一丝痕迹。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自己说的,我们先冷静一下。”
“我不想冷静了,不行吗?”
她看着他,眼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坚决,突然凑近,亲了他一口。
他呼吸明显乱了,但仍然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许耍懒,我绝不接受你出尔反尔,明天又说要冷静一下,又要跟我分手。”
“那今年就先不分。”她也气息不稳,微微喘着贴近他。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哪有你这样的?”他们是谈恋爱,又不是买保险,怎么还按年续约?
她眼波一横:“我就这样!明年得看你表现。说不定……是你自己跑掉了。”
管他呢,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她现在只想管好眼前。反正她已经不知道怎样会更好了。
他还想说什么,她又靠了过来,唤他“Ned”,发尾擦过他的衬衫领口。
那摇摇欲坠的理智防线轰然倒塌,他轻叹一声,收紧手臂,低头覆上她的双唇,仍是熟悉的柔软甜蜜。
第二天上午,许瑷达醒来时,梁思宇正坐在床头看论文。她理一下头发和睡衣,轻轻靠向他手臂。
他低头给她一个早安吻,扶她起身洗漱,一起在房间里吃早午餐。
饭后,他把她圈在怀里:“你呀,仗着喝了酒,都学会耍懒了。”
“才没有!”她耳根微热,坚决不承认。
“行,不是耍懒,是给我出难题。”他摇摇头。
“你不喜欢,那我去给别人出难题。”她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你敢!”他瞬间收紧手臂。
理智上,他当然知道她是随口一说,但听到这种话,一下子就有点着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