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听说那诗仙在杨柳镇就和她。。。。。”
污言秽语,恶意揣测,狎昵想像。
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笼罩著北巷那间临河的陋室。
也笼罩著刚刚获得自由之身、尚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柳如是。
今日下午,她实在是太过无聊,悄悄的出去。
那些拔高的议论声、曖昧的笑声、下流的揣测。。。。。
如同无数只骯脏的手,狠狠地撕扯著她刚刚结痂的伤口。
“脏。。。。真脏。。。。”
她蜷缩在冰冷的床角,用被子死死捂住耳朵。
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
那些话本里的情节,那些恶毒的想像。
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海。
將她与“陆郎”之间的情愫,扭曲成了最不堪的皮肉交易。
巨大的屈辱和绝望几乎要將她撕碎。
她甚至开始怀疑。
自己执意赎身,是不是真的错了?
是不是真的。。。。。连累了他?
而此刻。
杨柳北巷的一家客栈中,同样不得清净。
为了不让婆婆担忧,陆沉舟只好选择在此落脚。
不料,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
简陋的木门被拍得震响,夹杂著各种口音的呼喊。
“无尘道长!晚生仰慕您的诗才,特来求教!”
“道长!家父乃汴梁府尹,诚邀道长过府一敘。”
“陆公子!我家小姐读了您的《相见欢》。”
“茶饭不思,只求一见!”
更有甚者,在地下摆起了赌局。
“开盘了!开盘了!”
“押诗仙何时带著那魁远走高飞,一赔三!”
“押诗仙受不了流言蜚语,重回山上清修,一赔五!”
“押柳如是耐不住清贫,重操旧业!嘿嘿,一赔二!”
污言秽语和铜板的碰撞声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