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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学的语言问题（第2页）

5引用论证

因本文探讨的是“中国文学的语言问题”，多多引用古人古语便显得顺理成章。这里引用的两句诗对大多数人来说耳熟能详，意蕴也很深远，强调了“读书”对于“文学创作”的重要作用。

这可以说是“书面文化”。另外一种文化是民间的口头文化。有些作家没有受过完整的教育。战争年代，有些作家不能读到较多的书。有的作家是农民出身。但是他们非常熟悉口头文学。比如赵树理、李季。赵树理是一个农村才子，他能在庙会上一个人唱一台戏，——唱、表演、用嘴奏“过门”，念“锣经”，一样不误。他的小说受民间戏曲和评书很大的影响（赵树理是非常可爱的人。他死于“**”。我十分怀念他）。李季的叙事诗《王贵与李香香》是用陕北“信天游”的形式写的。孙犁说他的语言受了他的母亲和妻子的影响。她们一定非常熟悉民间语言，而且是很熟悉民歌、民间故事的。6中国的民歌是一个宝库，非常丰富，我曾经想过一个问题：中国民歌有没有哲理诗？——民歌一般都是抒情、情歌。我读过一首湖南民歌，是写插秧的：

赤脚双双来插田，

低头看见水中天。

行行插得齐齐整，

退步原来是向前。

6举例论证

赵树理、李季、孙犁可以说是民间口头文学的代表作家，他们的事例用在此处极具典型性。即使没读过其作品的人，看了这段事例也能对“民间口头文学”有个大致的了解，并产生深入阅读三位作家作品的欲望。

这应该说是一首哲理诗。“退步原来是向前”可以用来说明中国目前的一些经济政策。从“人民公社”退到“包产到户”，这不是“向前”了吗？我在兰州遇到过一位青年诗人，他怀疑甘肃、宁夏的民歌“花儿”可能是诗人的创作流传到民间去的，那样善于用比喻，押韵押得那样精巧。有一回他去参加一个“花儿会”（当地有这样的习惯，大家聚集在一起唱几天“花儿”），和婆媳两人同船。这婆媳二人把他“唬背”了：她们一路上没有说一句散文——所有的对话都是押韵的。7媳妇到一个娘娘庙去求子，她跪下来祷告，不是说：送子娘娘，您给我一个孩子，我给您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而是：

7举例论证

此处，作者列举的是一位青年诗人对西北民歌“花儿”感受的转变，从“怀疑”到“唬背”，显示了“民歌”的巨大魅力，艺术来源于生活，来源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

今年来了，我是跟您要着哪，

明年来了，我是手里抱着哪，

咯咯嘎嘎地笑着哪！

这是我听到过的祷告词里最美的一个。我编过几年《民间文学》，得益匪浅。我甚至觉得，不读民歌，是不能成为一个好作家的。8

8总结上文

前面两段，作者都在谈民间口头文学，并用两首民歌加以佐证：中国的民歌是一个宝库，要想成为一个好作家，研究民歌是必不可少的。

有一首著名的唐诗《新嫁娘》：

洞房昨夜停红烛，

待晓窗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这首诗并没有说这位新嫁娘长得好看不好看，但是宋朝人的诗话里已经指出：这一定是一个绝色的美女。这首诗制造了一种气氛，让你感觉到她的美。

另一首有名的唐诗：

君家在何处？

妾住在横塘。

停舟暂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