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存在的障碍一种。
别让他知道它们是她的最宠,
因为这必须永远是,
你自己和我之间的秘密,
区别其他与众不同。
“这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听到的最重要的证据了,”国王搓着手说,“现在请陪审员……”
“如果有谁能解释这些诗,我愿意给他六十便士,我认为这些诗没有任何意义。”爱丽丝这么说。(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已经长得十分高大了,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怕打断国王的话。)
陪审员都在纸板上写下:“她相信这些诗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它们中没有一个试图解释一下这些诗。
“如果这诗没有任何意义,”国王说,“那就免除了许多猜谜的麻烦了。你知道,我们根本就不用找出什么意义,而且我也不懂什么意义。”国王边说边把这些诗摊开在膝上,用一只眼睛瞄着,“我好像终于在这里看出什么意思——‘说我不会游泳’——就是说你不会游泳,是吗?”国王对着红心杰克说。
红心杰克伤心地摇摇头,说:“我像会游泳的样子吗?”(他当然不会游泳,因为他全部是由硬纸片做成的。)
“现在全对了,”国王一边说,一边又继续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这些诗句,“‘我们知道是实情’——这当然是指陪审员——‘我给她一个,他们给他一双’——看,这肯定是指偷的馅饼了,是吗?”
“但是,下面还写了‘它们又全部由他还给你’呀。”爱丽丝说。
“哈,对了,不就是这些东西吗?”国王指着桌上的馅饼,得意地说,“那么再看:‘由于她的一时抽风’——亲爱的,我想你没有发过疯吧?”他对王后说。
“从来没有!”王后大发雷霆,说着就把桌上的墨水缸向壁虎比尔的身上扔去。不幸的比尔发现用手指无法在纸板上写字,现在急忙蘸着脸上的墨水写了。
“那么,这些话并不适合你吧!”国王带着微笑环视着法庭说。法庭上还是鸦雀无声。
“这算一句一语双关的俏皮话吧!”国王生气了,于是大家开始笑了起来。“让陪审员考虑裁决意见。”国王说道,这大概是他今天第二十次说这话了。
“不,不,”王后说,“应该先定罪,后裁决。”
“胡说八道,先定罪算怎么回事?”爱丽丝大声说。
“住嘴!”王后气得脸色都发紫了。
“我偏不!”爱丽丝毫不示弱地回答。
“砍掉她的头!”王后声嘶力竭地喊道。但是没有人动。
“谁在乎你们!”爱丽丝说,这时她已经恢复到本来的身高了,“你们只不过是一副纸牌!”
话一出,整副扑克牌全部升到空中,然后又纷纷扬扬落在她的身上。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接着拼命地把这些纸牌扬出去——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河岸边,头枕在姐姐的腿上,姐姐正把从树上飘落下来的枯叶掸掉。
“醒醒吧!亲爱的爱丽丝,”姐姐说,“哎,看你睡了多久了!”
“啊,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爱丽丝努力地回想,把那些奇怪的经历一一告诉了姐姐——就是你刚才读过的那些。等她讲完了,姐姐吻了她一下说:“真的,真是个好奇怪的梦。亲爱的,但是现在得赶回去喝茶了,天已经很晚了。”于是,爱丽丝站起来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费劲儿地想,刚才那个梦多么奇妙呀!
爱丽丝走了以后,姐姐仍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只手托着头,凝望着西下的夕阳,想着小爱丽丝以及她梦中奇幻的经历,直到自己也恍恍惚惚进入了梦乡。下面就是她所梦见的:
她先梦见了小爱丽丝,又在那里用双手抱住了膝盖,一双明亮而热切的眼睛仰视着她。她听到小爱丽丝说话的腔调,看到了她的头微微一摆,把蓬乱的头发摆顺的样子——还有她倾听着爱丽丝说话时,四周都变得活跃起来,妹妹梦中的那些奇异动物都活跃起来了。
那只大白兔跳来蹦去,弄得它脚下的草沙沙作响;那只心惊胆战的老鼠在邻近的池塘里蹿来蹿去,不时扬起一阵水花。她还听到三月兔同它的朋友们坐在茶桌旁,共享着没完没了的美餐时碰击茶杯的声音,还有王后命令处决她的不幸客人的尖叫声。同时也听到猪孩子在公爵夫人腿上打喷嚏以及盘碗的摔碎声。甚至听到鹰面兽的尖叫,壁虎写字时的沙沙声,那些被“制止”的豚鼠在口袋中挣扎的声音,混杂着远处传来的假海龟悲哀的抽泣声,空中充满了各种声音。
她闭着眼睛端坐着,半信半疑自己也真的到了那个奇境世界。尽管她知道那只是重温一个旧梦,眼睛一睁开就会回到无趣的现实世界——野草只是在风中沙沙作响,池水的涟漪不过是摆动的芦苇。茶杯的碰击声实际上是羊颈上的铃铛声,王后的尖叫起源于牧童的呼唤。猪孩子的喷嚏声、鹰头狮的尖叫声和各种奇声怪音,不过是农村中繁忙季节的各种喧闹声。而远处耕牛的低吟,在梦中变成假海龟的抽泣了。
最后,她为自己描绘了这样一幅图景:她的这位小妹妹,日后也将成为一位成熟的女人。在她的一生中,她都会保存着童年时天真烂漫的爱心。她会将孩童们聚拢在一起,讲许多奇异的故事给他们听,也许就是这个多年以前的漫游仙境,使得孩子们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热情。她也将共享孩子们的纯真和烦恼,回忆起自己童年时代那些愉快的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