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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沃克斯豪尔(第2页)

“天哪!多宾,你到哪儿去了?”奥斯本说,从他朋友的胳膊上抓起白色山羊绒披肩,围在艾米丽亚身上。“我去送两位女士上马车,你在这儿陪着乔斯,起点作用。”

乔斯正要起身阻止,就被奥斯本用一根手指头推回了座位,于是中尉得以安全地将女士们带离现场。乔斯给了他们一个飞吻,打着嗝儿说:“上帝保佑你们!上帝保佑你们!”随后他又抓起多宾上尉的手,可怜巴巴地哭了起来,对那位绅士诉衷肠——他爱上了刚才离席的那位姑娘,他伤了她的心,他知道是这样,这都是他举止不妥的缘故。他明天一早会在汉诺威广场的圣乔治教堂与她结婚,到时他要去兰贝斯宫敲门叫醒坎特伯雷大主教,没错,他一定要去!然后让他做好准备。听见这话,机智的多宾上尉顺势说服他离开公园,赶往兰贝斯宫。一出大门,他就轻松地把乔斯·赛德利先生送上街车,安全将他送回了家。

乔治·奥斯本也安全地将姑娘们送回了家。大门关上后,他穿过拉塞尔广场离开,不禁捧腹大笑,笑得守夜人大吃一惊。艾米丽亚则在走上楼梯时不无遗憾地看着自己的朋友,给了她一个吻,便不再多说话,回**睡觉了。

“他明天肯定会求婚,”瑞贝卡想,“他四次管我叫心肝宝贝,还当着艾米丽亚的面捏我的手。他明天肯定会求婚。”艾米丽亚也是这么想的。我敢说她还想到了自己当伴娘的时候要穿什么衣裳,她要给自己可爱的嫂子做什么礼物,以及接下来她自己当主角的那场仪式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等等。

噢,多无知的孩子呀!你们太小看亚力潘趣酒的威力了!晚上的烈性酒,跟第二天早上的烈性头疼相比算得了什么?我向您担保,我的话错不了。平时再怎么头疼,都没有喝了沃克斯豪尔亚力潘趣酒之后的头疼那么折磨人。尽管二十年已经过去,想起两杯亚历潘趣酒惹过的祸,我依然心有余悸!我以绅士的名誉起誓,我就喝了两杯!而本身就有肝病的约瑟夫·赛德利至少将一夸脱[9]讨人嫌的酒都喝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瑞贝卡以为自己好运将近,赛德利却在痛苦中呻吟。至于怎么痛苦,我实在不忍描述。当时苏打水还没有被发明出来,郁闷的男人只能用淡啤酒来消解宿醉——真不敢相信!就这样,乔治·奥斯本发现这位博格里·沃拉的前收税官在自己住处的沙发上哀号,跟前放着淡啤酒。多宾很早就来了,正体贴地照顾他昨晚的病人。两位军官看着这个躺倒的酒神,斜眼对视一下,露出会意的苦笑。即便是赛德利最庄重、最规矩的贴身男佣,平时如同殡葬人般沉默和严肃,如今望着不幸的主人,也差点儿没控制好表情。

“赛德利先生昨晚不一般地疯,先生,”奥斯本先生上楼梯时,仆人悄声告诉他,“他还想跟街车车夫打架,先生。上尉只好像抱婴儿似的把他抱上楼。”这位布拉什先生说着,脸上拂过了一丝笑意,可片刻之间又恢复了那深不可测的平静,他打开客厅门,通报道:“霍斯本[10]先生到。”

“感觉怎么样啊,赛德利?”那年轻人观察了下这受苦的人,逗他道,“骨头没断吧?底下有个街车车夫眼睛都青了,脑袋绑着绷带,他发誓说要告你呢。”

“你什么意思——告我?”赛德利虚弱地问道。

“告你昨天晚上揍了他呀——不是吗,多宾?你出的拳够重的,堪比莫里纳[11]。守夜人说他从没见过有人倒地倒得这么干脆。不信你问问多宾。”

“你的确跟那车夫干了一架,”多宾上尉说,“而且气势挺凶猛。”

“还打了沃克斯豪尔那个穿白外套的家伙!乔斯把人家给揍的!女人们都尖叫起来!天哪,乔斯,看见你这么凶我倒也宽慰不少。我以为你们不当兵的都没胆儿,但你下次要是再喝醉,我可不敢惹你了,乔斯。”

“我要是脾气上来了,确实不好办,”沙发上的乔斯叫道,同时露出凄凉又滑稽的苦相。上尉见了竟也顾不上礼貌,跟奥斯本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奥斯本趁这机会继续无情地捉弄他的朋友。他觉得乔斯是个懦夫。他一直在琢磨乔斯和瑞贝卡那悬而未决的婚事,心里很不高兴。他,第×团的乔治·奥斯本要娶的就是赛德利家的人,可这家人里某个成员居然要跟一个无名之辈,一个得意一时的家庭女教师结为连理,真可谓门不当户不对。“你还真信自己打人了?你这可怜的家伙!”奥斯本说,“你还真觉得自己脾气上来不好办?唉,你站起来都吃力呢——你在公园里呜呜地哭,把所有人都逗笑了。你可真够多愁善感的,乔斯,你不记得自己唱歌了吗?”

“什么?”乔斯问。

“你唱了一首多情的小曲,还管罗莎——艾米丽亚那朋友叫什么来着,瑞贝卡——管瑞贝卡叫又亲又爱的宝贝儿,你忘了吗?”说完,残忍的年轻人抓起多宾的手,学着乔斯的样子演了起来,令原来的演员大为惊恐。好心肠的多宾在一旁为他求情也无济于事。

“我干吗要放过他?”他们离开病人,留他给格洛普医生看护的时候,奥斯本听见朋友规劝,应道,“他有什么权利在沃克斯豪尔摆出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儿,把我们愚弄一番?那位对他抛媚眼,向他示爱的女学生又是什么来头?岂有此理,即使没有她,这个家庭的社会地位已经够低了。当家庭女教师没问题,但我还是希望自己的舅嫂是个贵族小姐。我这人比较开放,但我是有自尊心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她也应该知道。我当然得教训一下那个虚张声势的印度富豪,叫他别再犯傻。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他当心点,免得那姑娘摆他一道。”

“你看问题应该是最准的,”多宾说,虽然他充满疑虑,“你一直是托利党[12],而且你来自英国最古老的家族。可是——”

“一起去见见姑娘们吧,你自己跟夏泼小姐示爱去。”中尉打断了朋友的话。多宾推辞了,没有随每天拜访拉塞尔广场的奥斯本一同去看望女士们。

乔治从霍尔本沿着南安普敦街走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逗乐了。他看见赛德利家宅第的不同楼层各有一只脑袋探出来。

艾米丽亚小姐在客厅阳台焦急地往广场对面奥斯本先生的房子看,她等的正是中尉。夏泼小姐则在三楼她的小卧室里张望,盼着约瑟夫先生的肥胖身躯出现。

“安妮姐姐在塔上等人哪[13],”他对艾米丽亚说,“可等了半天没等来。”他笑着,对自己这句俏皮话颇为欣赏。接着他夸张地向赛德利小姐描述起了她哥哥的愁闷处境。

“乔治,你这么笑话他,太残忍了。”艾米听后很不高兴地说。乔治看见她哀怜又失落的表情,笑得更加厉害了,坚持认为他刚才讲的笑话趣味十足。等夏泼小楼下楼后,他又开始调侃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起她的媚态如何撩拨了那胖子的心弦。

“噢,夏泼小姐!要是你能见到他今早的样子就好了,”他说,“他坐在沙发上,穿着那印花晨袍又呻吟又打滚儿的。你真该看看他向药剂师格洛普伸出舌头的模样。”

“看谁?”

“谁?噢,谁?当然是多宾上尉呀,说起来,昨天晚上我们对他真是够体贴的。”

“我们对他很不周到,”艾米说着,脸红了,“我——我都把他忘了。”

“你当然忘了。”奥斯本喊,仍然在笑。

“谁能总记着多宾呢,这你也知道,艾米丽亚。你说是吧,夏泼小姐?”

“除了他在餐桌上碰翻酒杯那事,”夏泼小姐头一扬,傲慢地说,“我压根儿就没想到过多宾上尉。”

“很好,夏泼小姐,我会告诉他的。”奥斯本说。夏泼小姐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渐渐对这位年轻军官生出一种怀疑和敌意,不过他并未发现。“他是在取笑我吧?”瑞贝卡想,“他是不是在约瑟夫面前嘲弄我了?他有没有恐吓他?也许约瑟夫不会来了。”突然,她感到两眼发黑,心飞速地跳起来。

“你总是喜欢开玩笑,”她尽量堆出天真的笑脸,“继续说好了,乔治先生,反正又没人为我辩护。”她离开后,艾米丽亚责备地看着乔治,乔治·奥斯本想到自己对这个无依无靠的姑娘下手不太必要,也像个男人那样感到些许内疚。“我最亲爱的艾米丽亚,”他说,“你心肠太好——太善良了。你不了解这个世界。我了解。你的朋友夏泼小姐应该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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