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你这脑子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风烈赶紧打断她越来越离谱的想像,“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俩感情好著呢,姐手里那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天狗眼,你见过吧?
就是能窥破虚妄,看穿阵纹偽装的那个,就是姐夫送给她当定情信物的!“
见风鸞还是一脸茫然,风烈又放缓了语气,“种梧桐树,那是他们俩当年分开时定下的一个约定。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极为特殊的山盟海誓,具体是什么约定,姐没细说,但肯定跟等姐夫回来有关。
总之,你別瞎猜那些有的没的,好好跟著哥逛铺子,多给姐找几个她要的极品梧桐种。”
风鸞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不远处摊位上一盆翠绿的梧桐幼苗上,还是有些似懂非懂追杀能追出感情,种梧桐树能当山盟海誓,天骄的世界,果然比她想像的还要奇怪。
风烈嘆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不过这事儿族里上下没几个人知道內情。
他们只看到姐出去歷练一趟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对著各种梧桐树种琢磨,连日常修炼都搁下了。
所以才有了那些修炼出岔子、心魔从生』的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连长老们都被惊动了。”
他顿了顿,想起之前的趣事,又继续说道:
“前阵子,族里三叔祖,还亲自找上门去劝说姐。
你也知道,三叔祖一向板著脸,说话句句都带著族规,当时语重心长地说:
小凤凰啊,你自小就是风家的明珠,心比天高,小时候就当著全族的面立下宏愿,非未来大帝不嫁。可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终日与泥土树种为伍。
这般下去,自身的修为道果尚且难保,將来又如何能配得上那等横压一世的至尊人物?'”
风烈说到这里,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刻意挺起胸膛,模仿著风凰当时那种平静中带著一丝莫名傲然的语气:
“姐当时正蹲在灵田里给梧桐苗浇水,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的水壶慢悠悠地晃著,只淡淡回了一句—
'大帝,我已联络妥当。如今只需於亲手所植的梧桐之上,扮作彩凤,缀满羽状琼芳,静待君临便可。』”
“哈哈哈!”风烈拍著大腿大笑起来,“你猜怎么著?三叔祖当场就被这话气懵了,鬍子都翘得老高,指著姐姐的鼻子就骂:
'风氏明珠已遭污秽心魔所染,灵智昏聵!此等痴人说梦之言,竟也敢当眾道出!当速换新品,另择贤才,方不辱我风族门楣!,骂完就甩著袖子走了,据说回去后气得当眾摔了三个茶杯!”
风鸞闻言,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这位三叔祖我知道,为人最是严苛贪婪,在族里名声一向不好。
他此次去找凰姐,恐怕也不是真心关怀,多半是因为凰姐种植的那些梧桐,占了他之前惦记的几块灵气充裕灵田,借题发挥罢了。”
“咳咳!”风烈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在族里影响確实非常不好。许多老一辈的长老都不满,觉得姐姐是走火入魔,整天说些痴人说梦的话,丟了风家的脸面。
私下里没少传她的閒话,说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还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大帝会等著她嫁,多半是被哪个野男人骗了,才故意装疯卖傻遮掩丑事—。”
他说到这里,郑重地拍了拍风鸞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叮嘱:
“所以啊,你可千万別学她!还是稳重点好。”
风鸞立刻露出一副“我全都明白”的乖巧表情,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小鸞懂得~!咱们这等荒古世家,格调最重要嘛!话自然要往高了说,才能显得咱们风家姑娘高不可攀,让那些想要求娶的人不敢轻视。
兄长放心,我肯定不学凰姐,以后要是有人问我想嫁什么样的人,我就说—嗯,遇到大圣我就嫁了!”
“哈哈哈!”风烈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开怀大笑,他本意是让风鸞不要学她姐顶撞长辈,哪想到这丫头竞歪到嫁人的標准上了!
不过看著妹妹天真的模样,他也没解释,只是用力揉了揉她的头髮,笑著说:
“还是跟小妹你说话最有意思!走,咱们去前面那家建木斋瞧瞧,听说他们新得了一批从西漠运来的梧桐籽。“
风鸞被揉得头髮乱蓬蓬的,却也不恼,心里还在琢磨:
“其实圣都虚,能嫁王者就已经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