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含笑看着她:“今天怎么下班那么早?”
尤浅关上门:“我要是不来那么早,也不会欣赏到你们三个聚众赌博的场景!”
“我们错了。”小可爱可怜巴巴:“我们不该斗地主。”尤浅满意点头,他又继续说:“还不是怪那个沈医生太冷漠了,不跟我们打麻将,三缺一打不起来。”
尤浅开始卷袖子了。
迟越忙把阮归期护在身后:“浅浅,冷静!”
肖白把赢来的钱往前一递,说:“赢了都给你。”
尤浅的手一顿,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接过肖白手中的钱数了起来,数完鄙视迟越和阮归期:“你们两个是一次没赢吧?丢不丢人?”
迟越微讪:“你怎么不说你家男朋友太能打了?”
尤浅骄傲:“那还用你说?”
迟越控诉她:“七七,看到了吗?这恋爱的酸臭味,我受够了!”
阮归期狂点头:“自从浅浅姐姐恋爱后她就变了,她再也不爱七七了!”
尤浅做了个“请”的手势:“出去再说我的坏话。”
迟越有心给两人留点私人空间,借着要说尤浅很多坏话的由头把七七带走了。等两人走后,尤浅先检查了一下肖白的伤口,又看了看他吃饭的情况,轻轻皱着眉:“下次我炖排骨汤带过来,好吗?你喜欢吃排骨吗?小排炖汤特别好喝……”
她啰啰嗦嗦一大堆,没听到肖白的回应,抬起头,见他怔怔地看着她。她看着好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肖白眼眸微动,一把攥住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说:“喜欢你刚刚的样子。”
尤浅:“哈?”
肖白玩着她的手指,说:“我喜欢你讨好我的样子。”
尤浅笑着往前探了探身,与他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小心又讨好:“那肖大警官到底喜不喜欢吃排骨呢?是喜欢吃海带排骨汤还是玉米排骨汤?”
肖警官矜持地思考片刻:“你做的我都喜欢。”
“肖警官犯规!”
“我怎么了?”
“想起一首歌。”
“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样,笑容打败太阳,甚至比我还要更好看!”
“我听过这首歌。”
“哦?”
“下一句是,虽然无力抵挡,但是日子还长,总有一天换你为我疯狂。”
“肖警官。”
“嗯?”
“这一天到了,我为你疯狂。”
吻来得意料之中,吻得凶狠却是意料之外,尤浅紧紧地抓着肖白的领口,身子被迫朝他怀中倒去,他稍稍离开她的唇,舔了舔她的唇角,正要笑,眉头却骤然皱紧,尤浅连忙扶住他:“怎么了?伤口疼吗?”
肖白摇摇头,刻意压住从骨子里发出的震颤,像是有一万只蚂蚁踩着他的伤口,抵着他的喉咙,占据他的脉络,剥夺着他的意识。模糊间,他仿佛看到在饭桌上,赵峰云与他举杯痛饮,笑得开怀,赵峰云招招手:“兄弟,这个好玩意儿你碰过没有?”
有还是没有,答案不重要。
因为只要赵峰云想,他就要碰。
许是心理太过排斥的原因,他尝到的只有蚀骨的痛和恨,一想到这个东西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他恨不得当场崩了赵峰云。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赵峰云却当他是闹着玩,找人将他送了回去。
那该是这么多年来最难熬的一晚,快感和痛苦麻痹着整个身体,陆谂在他身边嘶吼,扯着他,将他压制住,发了疯地把三月街的监控摆在他的面前。
“大哥!你看!浅浅!”
六个字,将他从生死的边缘拉了回来。在云南边陲的小镇里,在那间简陋的屋子里,窗外蛙声一片,她出现在镜头里,跳进他的瞳孔里,安抚着他。
凭着惊人的意志力,那晚他撑了下来,甚至在此后数天都忍下来,赵峰云每天都送来东西,甚至亲自来欣赏他发作时的样子,他一半是真一半是演,真的将赵峰云骗了过去。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他竭心尽力机关算尽,他出生入死咬紧牙关,只是为了回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