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看了肖白一眼,肖白正抿着唇憋着笑,肩膀颤抖,忍得很辛苦。她说:“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靠谱。”
“也是哦。”孙婆婆附和:“我家老头子就长得好看,死得早。”
肖白:“……”
笑意敛住,他抬眼看着孙婆婆,觉得有点委屈,长的好看到底做错了什么?
摊子上人越来越多,孙婆婆也顾不上他们了,豆腐脑有点烫,尤浅挖一勺吹一下,初春风寒,她总忍不住咳嗽。肖白皱起眉,腾出手拍了拍她的背,说:“你感冒还没好?”
“好了——”尤浅的声音一顿,她问:“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肖白说:“亦然说的。”
“我的事情都是我哥告诉你的?”尤浅试探地问,“你……”
他在玻璃房那么细心地照顾她,是因为尤亦然?
肖白的目光一沉,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说:“兄弟的妹妹也是我们的妹妹。多照顾应该的。”
哦,只是妹妹。
尤浅心里不爽,速地把豆腐脑喝完,正巧那边小贩喊她说鸡杀好了,她把一次性碗往垃圾桶里一扔,也不管肖白,跑过去拿鸡。回来时,肖白正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见她回来,他递过去纸巾,说:“擦擦嘴。”
尤浅随便擦了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凶巴巴地说:“快点回去做饭。”
到家后尤浅才想起要给迟越订蛋糕,又气势汹汹地往外跑。肖白在外面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边往里走边撕胡子,一道又一道,他面不改色地把鸡往案板上一扔,喊道:“陆谂!”
空气安静了两秒。很快,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楼顶响起,蹬蹬蹬地下楼声,三秒钟,陆谂出现在厨房门口,他站得笔直:“到!大哥请指示!”
一字一顿,很有组织纪律性。
“指示谈不上,把这只鸡剁了。”
“是!”
于是,等尤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场面是——肖白系着围裙洗着菜,安静地像一幅画。他的旁边,陆谂正卖力地剁着鸡,吵闹地像凶案现场。
肖白听到声音,回过头,笑了笑:“回来了?”
尤浅的脚步往后撤了撤。
是,回来了。
但有点想走是怎么回事?
午餐很丰盛,陆谂作为病号亲自下厨,尤浅给予了鼓励,并撺掇他可以承包以后的午饭。陆谂嘴一撇,说:“大哥让我回特训的地方养伤,明早就走。”
尤浅微怔,语调上扬:“你要走啦?”
她仿佛看到半个月带薪休假在朝她招手。
陆谂受伤:“浅浅,要不要高兴的那么明显!?”
尤浅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也不管虚假,忙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你在那边谁照顾你啊,谁给你换纱布,谁给你做饭?”
“我……”
尤浅恍然大悟:“肖警官跟你一起走?”
肖白挑眉,听尤浅这个意思,好像也巴不得他走。他顿时觉得受伤,不高兴:“我不走,他自己照顾自己。”
尤浅“哦”了一声,突然喊:“阿谂。”
陆谂抬起头:“嗯?”
尤浅笑眯眯:“你把我当妹妹看吗?”
……怎么敢,是大嫂好吗?
陆谂下意识看了肖白一眼,肖白面无表情。他忙摇了摇头,说:“不啊,谁会乱认女孩子当妹妹,攀亲戚啊?”
尤浅看着肖白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肖白的脸顿时黑了。
陆谂心底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