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尤浅矜持,又实在不相信自己赢了,半信半疑地问:“你怎么一点输了的样子都没有了?”
疑惑地“嗯”了一声,问:“输了该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耍赖、不认输、要再来一局博回面子。
反正如果是她,她肯定不会像他这样气定神闲地收拾棋子。
肖白抿起唇,他将最后一颗棋子收起,问:“输赢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
肖白摇了摇头,他又问:“你赢了,有那么开心吗?”
尤浅“啊”了一声,她得意的有那么明显吗?她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说:“也就那么一点点啦,不能太骄傲嘛。”
其实所有的骄傲得意都在眼里了。
一点也隐藏不起来。
肖白忍不住一笑。
——输赢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哄我喜欢的小姑娘开心。
肖白站起来,说:“该吃饭了,我去做饭。”
听到这话,尤浅一拍脑袋,说:“我被我师兄气的,还没买菜,你等我一下,我去买菜。”
说着就急匆匆地要出去。手腕却忽地被拉住,她回头,肖白低垂眼帘怔忡地看着他抓住她手腕的手,他的手动了动,又缩了回去,抬眼,说:“我也想去。”
尤浅强烈拒绝。
理由有三。
一是她喜欢一个人逛街,这样快。二是菜市场没几步路用不着两个人一起。三是——尤浅说:“你不怕身份暴露了?”
肖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尤浅以为说服他了,刚刚松了口气,就见他笑了笑,说:“所以要有点伪装。帽子墨镜口罩。”
尤浅头疼,这样全副武装看着就可疑好吗?
她正要说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目光灼灼地看向肖白。
肖白被她这目光一望,吓了一跳,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往后退了退,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说:“那算了,你自己……”
“我带你去!”
尤浅露齿一笑,一副别跟她客气的样子。
肖白:“……”
02
三月街作为临溪市4A级历史街区长达两千米,两侧横街窄巷数不胜数,隐藏着无数店铺和人家,是青砖黛瓦,石板桥路,别有一番情趣。
尤浅的守拙开在三月街中段,到开阔的大路需要一段距离。好在三月街自成一片天地,菜市场并不远,走路就能到。
尤浅在这一片吃的开,走两步就有人从店铺里冒出头来跟她打招呼。
刺绣店阿婆掀开帘子:“浅浅啊,阿婆听卖豆腐脑的孙婆婆说你谈男朋友准备结婚了?给你绣了条手帕,上面是鸳鸯戏水,有福气的很哪。”
……这谣言传的。
尤浅不解释:“好好好,收下了。结婚的时候来啊!”
开旗袍店的姐姐穿着旗袍倚着门,身材玲珑有致,耳后别了朵花,雅意十足:“浅浅,你哥托我给你裁身旗袍,哪天有空来量尺寸,我好做了交差。”
尤浅挤眉弄眼:“姐姐,您还是别给我做好了,我哥还能常往你这跑几趟。”
“浅浅!”门前种满了海棠的客栈二楼推开了一扇窗,穿着运动服的少年探出头来,尤浅抬起头,还没说话,他的脸就红了一半:“……你去买菜吗?我……咦?这是谁?”
这一路,尤浅是谁给东西就拿着,谁打招呼就应着,笑眯眯地像是在走红毯。但是谁都没有在意她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那人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白胡子稀稀拉拉,面上皱纹横生,说是老人,但偏偏步伐矫健的很。
尤浅“哦”了一声,说:“这是我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