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薑茶不做害命的事。
姜国栋的瞳孔逐渐涣散,隨著银针彻底埋入。
薑茶背对著外面的人,没有人能看清她的动作。
许久。
她起身,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满眼痛快。
“让你死,太便宜你了,过去十七年,我的受过的苦,你都没有偿还,你怎么能死?”
姜国栋嘿嘿一笑,所有的底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躺在地上,不停地傻笑。
“饿饿,姐姐,饿饿……”
没一会儿,他又哭了。
嚎啕大哭。
“呜呜呜,痛痛,呼呼……”
擦乾净了手,利落转身。
走出牛棚的那一剎那,连天色都好像亮了许多。
她看著面前身材高大的霍竞川,仰头,“放了他吧!”
之后,她又厌倦地补了一句:“把他送远一点。”
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让她,再见到他。
霍竞野拍了拍薑茶的后背。
“別难过,真正对你好的,才算得上是你的亲人。”
薑茶扬起笑脸,“我知道的,二哥,你们才是我的亲人。”
“真乖!”
张可达半蹲在薑茶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上来,哥背你!”
霍竞野把他往边上一推,“不是,怎么还抢活儿呢?还有,你算她哪门子的哥哥?来,茶茶,二哥背你!”
薑茶被这两个人逗笑了。
“行了,我自己会走,咱们回家!”
“嗯,回家!”
霍霆坤的事情,给薑茶敲响了一记警钟。
她必须要在前世那一段一段,浑浑噩噩的记忆中,抽出有用的信息来,规避风险发生的可能。
吃完晚饭,张可达回了家,薑茶握著钢笔,在房间里写著时间线。
棕色的软皮日记本翻开,薑茶娟秀的字跡清晰可认。
1976年十月,举报信。
1976年十一月,下乡。
1978年□月,任务遇险。
薑茶冥思苦想,霍竞川遇险,究竟是1978年的哪一个月?
她只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发生,前世,她並没有跟霍家人在一起生活过,她一直跟著姜国栋,收到的消息,全部都有滯后性。
薑茶乾脆就著日记本空出来的另一边,打草稿推算时间。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
1978年,农历十一月份,那个时候,霍叔已经带著妈妈从大西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