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鸽子,你们好啊!”他欢悦地招呼。
老母牛听到了他的声音,哞哞地叫起来。他爬到草料棚上拿下一捆干草扔到牛的槽子里。闻到干草的香气,母牛狼吞虎咽地咀嚼起来。巴特看着低头吃草的母牛,心想它真是伟大——每天只吃那么一点点干草,却回报给他们那么多的奶汁。趁着母牛吃草,他开始挤奶了。起初,也许巴特弄痛了它,它抬起后腿威吓他。后来他干顺手了,母牛也就配合起来。他小心地捋着两个**,并将另外两个放到小牛的嘴里。因为他不经常挤奶,所以并没有和贝尼一样挤出很多奶。他决定把全部的牛奶都留给爸爸喝,那样爸爸就能尽早康复。
小牛贪婪地吮吸着,并用自己的脑袋撞击**。它已经很大了,可还在吃奶。巴特看着小牛又想起了那头小鹿。他很想知道它现在的情况,它饿时会不会去吮吸母亲那冰凉的**呢?那头被剖开的母鹿一定会招来狼群,他简直不敢想象,小鹿如果被狼群发现,是否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对小鹿的担心冲淡了爸爸脱离生命危险的喜悦,他此刻内心不安。
他端着挤好的牛奶到屋里,妈妈接了过去,直接拿去过滤,将滤好的牛奶拿到了贝尼的卧室。巴特跟了进去。贝尼已经醒了,看到巴特进来,贝尼虚弱地向他微笑,用沙哑的声音说:“看来死神要等我一会儿了。”
“老兄,我真觉得很奇怪!”大夫说,“你被响尾蛇咬了,在一滴威士忌都没有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活过来。”
“呵呵!”贝尼发出低低的笑声,“我是蛇王,一条响尾蛇怎么能杀死蛇王呢?”
琼斯和汉斯也走进了屋子,他们也在微笑。
“贝尼你现在看上去可真难看。”琼斯说,“不过托上帝的福,好歹活过来了。”
贝尼对他们报以微笑:“谢谢你们救了我!”
大夫把牛奶端到他的嘴边,他饥渴地吞着,没多会儿一杯牛奶就见了底。
大夫说:“我这次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我都不敢想象你还能这样大口地喝牛奶。我只能说是你的死期还没到。”
贝尼满足地闭上眼睛,他说:“我觉得我可以睡一个礼拜!”
“这正是你应该做的,要好好的休息,才能好得快。我已经不能帮你什么了。”大夫站起身子,踢了踢他那坐得麻木的双腿。
“如果他睡觉的话,我们家的活要谁干呢?”巴特妈妈说。
“贝尼平时都需要干什么活呢?”琼斯问。
“他平时都是弄那些玉米,收完以后要贮存起来。巴特锄土豆倒是锄的不错,不过他耐性没有,干不了多久就玩儿去了。”
“妈妈,我会坚持的,我保证!”巴特信誓旦旦地说。
“那么我留下来帮你们弄玉米和干些其他的活儿吧。”琼斯说。
这下轮到巴特的妈妈不好意思了,她用手拢着耳边的头发很不自然地说:“这怎么可以呢,我不能欠你们家太多的人情。”
“请不要客气。”琼斯笑着说,“大家生活在这里,都不容易。我们家人手本来就多,帮帮你们也没什么,如果现在我走了,那才真是不配做男子汉呢。”
妈妈温和地说:“那真是太感激你了,如果玉米收不上来,冬天我们就要饿肚子,那还不如现在就都让蛇给咬死呢。”
“真是太感人了。”大夫说,“自我妻子死后我还没这么清醒过,我决定在这儿吃完早餐再走。”
“太好了,我去准备。”妈妈说着去厨房忙活起来,巴特进去帮忙。
“我未曾想过有一天会承受卡西姆家的恩情。”她说。
“妈妈。琼斯是卡西姆家的人没错,但他也是我们的朋友。”巴特说。
“看来是这样。”她往咖啡壶里加满水,然后将新鲜的咖啡倒进去,“你到熏房里将最后一挂熏猪肉拿来。我们不能被人家看扁了。”
巴特兴冲冲地跑到熏房拿了猪肉回来。她允许他切肉。
“妈妈,爸爸打死了一头母鹿,用鹿肝吸的毒血。”他说。
“那你应该把那头鹿的后腿带回来,这样我们家的食物就能多些。”
“当时哪会想到这些?最要紧的是爸爸,不是吗?”
“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