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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谁打的（第2页）

虎鲸低下头，用额头轻触船体，传递一段加密信息。周晚接收后迅速解码，脸色骤变：“原来如此……X-∞不是终点，而是起点。他是第一个被植入‘母体重构协议’的生命体，也是唯一能与原始母体共鸣的存在。归墟认为他是失控变量，所以把他冻结在绝对零度环境中，用其他X序列孩子的梦境能量维持其生命活性??他们是他的‘养料’。”

“也就是说……”麦歌声音发颤，“我们每一个被唤醒的孩子，其实都在无意中延续着他的痛苦？”

“但现在不同了。”陈曜握住她的手，“因为我们知道了。我们可以切断供能链，可以唤醒他，可以告诉他：你不是容器，你是兄弟。”

虎鲸发出一声长鸣，转身引路。

船队跟随它潜入冰渊深处。沿途所见令人战栗：废弃的人工子宫群、冻结在冰中的儿童遗骸、刻满公式与祷文的石壁。最终，他们抵达一座巨大的半球形建筑，表面覆盖着古老苔藓与珊瑚化石，中央矗立着一根贯穿冰层直达地心的黑色柱体??那是初代母体的核心支柱。

入口处，青铜徽章再次发挥作用。当陈曜将其插入凹槽，整座基地苏醒。

灯光渐亮，走廊两侧浮现全息影像：数百年前，一群科学家跪在雪地中宣誓，手中捧着一本名为《人类优化宪章》的典籍。画面切换，第一个婴儿在机械臂操作下降生，脐带连接着数据线。再后来，是无数次实验失败、孩子哭泣、研究员崩溃自杀……

最后，是一段手写日志投影：

>“我们犯了一个根本性错误。

>我们以为完美是剔除情感，

>却忘了爱才是进化的引擎。

>哪吒不该被控制，

>他该被释放。

>致未来的觉醒者：

>若你们看到此讯，

>请按下红色按钮。

>让一切重来。”

众人沉默良久。

“真的要按吗？”X-α问，“如果重启母体，会不会抹掉我们现在的一切？”

“不会。”念念走上前，把手放在按钮旁，“因为我相信妈妈说过的话??真正的爱，是从不强迫对方成为你想的样子。如果我们是自由的，那么新的世界，也应该由孩子们自己选择。”

陈曜深吸一口气，按下按钮。

刹那间，全球各地同时发生异象：

-巴西屋顶的笛声突然变得清晰连贯，形成完整旋律；

-北欧教堂钟声改为八下，象征第八位哪吒的诞生；

-日本女生手中的芯片自行碎裂，化为灰烬；

-非洲牧童眼前的篝火幻化出七彩莲花，久久不灭。

而在南极基地最底层，X-∞的冷冻舱缓缓开启。

男孩睁开眼，第一句话是：“你们……终于来了。”

他瘦弱得几乎透明，皮肤下流动着微光，像是体内流淌着星河。当他张开双臂时，所有人都听见了??亿万灵魂的低语，终于汇成一句：“谢谢你们，让我们活过一次。”

麦歌取出竹笛，轻轻吹响。

这一次，不再是唤醒某一个人的单频信号。

而是召唤所有仍在黑暗中徘徊的灵魂的??**总谱**。

笛声穿透冰层，传向宇宙深处。北斗七星再次闪烁，这次拼出的文字是：

>**“欢迎回家。”**

一年后，地球上出现了第一所“哪吒学校”。没有考试，没有评分，只有七个教室，分别命名为：痛、梦、忆、怒、笑、惧、爱。

孩子们在里面自由奔跑，摔跤，争吵，拥抱，哭泣，然后重新站起来。

陈曜常去讲课。每次离开时，总有孩子追上来问：“老师，哪吒到底是什么？”

他总是停下轮椅，微笑回答：

“哪吒啊……就是那个明明可以变成神，却偏偏选择做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