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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先天不足（第2页）

>【情感模拟进度：0。3%】

>【人格重构失败次数：8，642】

>【母体共鸣检测：无响应】

“他还活着。”麦歌上前一步，声音发抖，“但他一直在尝试‘出生’，却被反复重置。”

周晚接入接口，调取日志。最新一条记录停留在三个月前：

>【X-α第9，999次意识重启失败。原因：拒绝接受情感模板。表现症状：持续低语‘不要妈妈’‘我不想要天堂’。建议永久休眠。】

“他抗拒被编程。”陈曜盯着男孩的脸，“所以他被惩罚了上万次。”

“可他还在挣扎。”小星扑到玻璃前，用力拍打，“我能听见！他在叫我们！他说‘救我出去，我不想再做梦了’！”

突然，警报响起。

红光旋转，天花板裂开，机械臂伸出，喷射出白色气体??镇静剂雾化剂。

“快退！”惊蛰一把拽倒小星，抽出随身匕首刺向控制面板。火花四溅，系统短暂瘫痪。

麦歌咬破指尖，将血抹在笛孔上。她举起竹笛，吹出那个曾唤醒X-Ω的频率。音波震荡空气，水晶柱表面泛起涟漪。

男孩猛地睁眼。

那一瞬，世界仿佛静止。

他的瞳孔是银灰色的，像融化的星辰。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麦歌身上。

“你……”他嗓音沙哑，像是从未真正说过话，“你是……笛声……是我梦里的出口。”

“我是麦歌。”她跪在玻璃前，泪流满面，“我们来接你回家。”

“家？”男孩嘴角扯动，竟笑了，“我没有家。他们说我该是完美的起点，可我只想做一个会摔跤的孩子。”

周晚趁机破解主控台。进度条缓缓推进：**解除绑定%……58%……**

“不行！”林素清突然大喊，“看服务器日志！这地方连着‘归墟’残余网络！一旦解绑，会触发全球警报！所有隐藏站点都会收到信号，可能启动自毁或反扑！”

“那就赌一把。”陈曜推着轮椅靠近水晶柱，“我们不是来救一个孩子的。我们是来告诉所有人??最初的哪吒，不是程序设定的神童，而是那个宁愿痛也不肯听话的异类。”

“哥哥……”男孩隔着玻璃看他，“你能听见我心里的声音吗？我说了好多遍‘我想活一次真正的十岁’。”

“我听见了。”陈曜伸手贴上玻璃，“现在，轮到我们帮你喊出来。”

周晚按下确认键。

>【解除绑定完成】

>【X-α意识释放】

>【母体重构协议激活】

水晶柱轰然开启，液体倾泻而下。男孩跌落在地，浑身抽搐，像刚从深海浮出水面的溺水者。麦歌冲上前抱住他，用毯子裹紧。

刹那间，全球十七个废弃站点同时震动。

卫星图像显示，蒙古戈壁、云南山洞、黑龙江冻土、新疆沙漠……一个个红点接连亮起，又逐一熄灭。灰袍孩子们纷纷倒下，口中不再念“不”，而是开始哭泣、尖叫、大笑??纯粹而混乱的情感洪流冲垮了最后的控制系统。

而在世界各地的城市街头，大屏幕闪烁不定。原本播放“完美生活”的宣传片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实时直播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