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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唐宋变革 挣扎的唐帝国(第3页)

以往人们对这次革新推崇备至,主要是觉得“只要是改革那肯定都是好的”。可说白了,这次改革其实跟晚清的维新运动一样,属于典型的书生治国、毫无章法。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在改革过程中他们手法太过简单粗暴,得罪了不少既得利益集团。当年康有为、梁启超依靠的是没有实权、形同傀儡的光绪皇帝,而永贞革新二王八司马依靠的是身患风疾、口不能言的唐顺宗,这种没有强大底牌的改革,如果一点转圜妥协也没有,那么必然会走向夭折。

永贞革新很快失败,唐顺宗将皇位禅让给了儿子李纯,即唐宪宗。

唐宪宗在位期间,依托祖父给他积攒的家底,终于开始谋划第二次削藩战争。

元和七年,河朔三镇之一的魏博镇发生内乱,新任节度使田弘正率领三军将士归顺朝廷,这个意外之喜让唐宪宗看到了河朔光复的希望,形势再次转向了朝廷这边。

元和九年,淮西节度使吴少阳病死,其子吴元济想按照惯例承袭节度使,被唐宪宗拒绝,以此为契机,唐朝的第二次削藩战争打响。

吴元济知道自己独木难支,于是联络了成德节度使王承宗、淄青节度使李师道与他一起抗击朝廷,迫使朝廷就范妥协。

只不过,经过唐德宗二十年的韬光养晦,如今元和朝廷的实力,可要远比当年的建中朝廷强大得多。

战争之初,双方在中原拉锯,始终不见进展。成德王承宗与淄青李师道甚至还派了杀手,在长安公然刺杀了主战派的宰相武元衡,一度闹得人心惶惶,朝堂上不少大臣都打了退堂鼓,干脆谏言皇帝,说不如罢兵休战,把淮西节度使给吴元济算了吧。

幸亏中兴名臣裴度及时制止,压住了议和的声音,还亲自请战出征。

唐宪宗哭着问:“卿确能替朕出巡吗?”

裴度匍匐在地,也哭了:“臣与贼誓不两全!”

元和十二年,裴度出征,统一了前线事权,采用了安抚成德王承宗的办法,专攻吴元济一点,战争的天平开始朝向中央这边倾斜。吴元济不得不把所有兵力都派出去抵御朝廷,这样一来自己的驻地蔡州就空虚了。

这时,名将李晟之子李愬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战机,趁着雪夜闪袭蔡州,一举擒拿吴元济,淮西战场僵局顿解,这个曾经被李希烈分裂出去的淮西镇,终于再次被朝廷光复。

这个时候,裴度没有被当前的大好形势迷惑双眼,因为当年唐德宗就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故而为了避免当年削藩越削越多的窘境,这次裴度运筹帷幄,先借着胜利的威望把成德王承宗连哄带吓,忽悠着他上表臣服,这样一来,裴度就可以腾出所有兵力专心对付淄青,最终成功逼杀李师道,淄青镇也宣告光复。

这个时候,淮西、淄青已平,魏博早就归降,成德王承宗迫于形势献上了辖下两州之地,河朔三镇最后一环的幽州刘总也表示投降,还自请入朝为官,至此,天下藩镇皆被平定。

昔年唐德宗的未竟之志,终于被他的孙子唐宪宗实现,大诗人刘禹锡更是无比激动地写下“忽惊元和十二载,重见天宝承平时”,大唐再次回到了曾经的中央集权时代,历史学家将这一段时间称之为“元和中兴”。

大唐中兴了吗?中兴了,但是没有完全中兴。

因为柳宗元在《封建论》中讲得很透彻,中晚唐的藩镇割据“失不在于州而在于兵,时则有叛将而无叛州”,也就是问题从来不在那些节度使,而在于节度使帐下的士兵们。

举个例子。当年仆固怀恩叛乱,引回纥、吐蕃入寇,兵临长安。当时的河西节度使杨志烈就准备玩个围魏救赵,替皇帝解围,攻击敌军的大后方。事实上这场仗确实打赢了,但河西将士们却损失惨重,可杨志烈却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们都是为皇帝战死的,牺牲得很光荣嘛。”结果这话被河西士兵们听到,一个个群情激愤,他们表示皇帝的命是命,我们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结果下一次吐蕃入侵凉州的时候,河西将士们集体看杨志烈笑话,一个个消极怠工、拒不出战,结果导致杨志烈被沙陀人所杀。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

在治世,权力的逻辑是自上而下的,因为你是领导,我们才服你;可在乱世,权力的逻辑是自下而上的,因为我们服你,你才能当领导。

中晚唐的藩镇问题,从来不是节度使带领士兵们要与朝廷作对,而是士兵们裹挟了节度使与朝廷抗衡,如果节度使不从,那么士兵们大不了杀掉节度使,自己再重新拥立一个节度使,一直到他们满意为止。

元和十五年,唐宪宗李纯驾崩,有传言说是被其子李恒买通宦官所杀,不过没有实锤,随后李恒登基,改年号为长庆,即唐穆宗。

唐穆宗在位期间,就没有意识到藩镇的问题本质,天真地以为把自己的亲信安排到河朔三镇当节度使,就可以解决割据问题,于是就搞了一个“长庆弥兵”,打算瓦解河朔藩镇的内部向心力。

皇帝让张弘靖去当幽州节度使,结果张弘靖刚一到任,就发现幽州居然还供奉着安禄山、史思明这两个叛贼的灵位,这能忍?二话不说,捣毁了他们的灵位,还把他们的坟墓给刨了,当众鞭尸给三军将士看。

士兵们不满,嚼舌头根儿,可张弘靖却摆中央官的臭架子,还骂士兵们是“反虏”(造反的胡虏),趾高气扬地跟他们讲:“你们这些大头兵就算能挽两石弓,又有什么出息,还不如认几个字有前途。”

我们刚才说了,藩镇割据的问题是自下而上的。张弘靖虽然是幽州节度使,但压不住幽州士兵,最终酿成了幽州兵变,士兵们赶跑了张弘靖,拥立朱克融,再次宣布独立。

幽州镇反了,成德镇也不例外。这个时候的成德节度使是田弘正,他到了成德以后,被成德的将士血洗了全家,乱兵们立了王廷凑为新任节度使,再次与朝廷决裂。

这下,河朔三镇中的幽州镇、成德镇都反了,只剩下魏博镇。朝廷赶紧派田弘正的儿子田布去魏博当节度使,安抚这些骄兵悍将们。可我也说了,问题不在节度使,而在于这些士兵,一旦这些士兵出了问题,谁来当节度使都一样。

魏博的骄兵干脆就质问田布:“公能行河朔旧事,则生死从公,不然,不可以战。”意思是说,如果你能带领我们大伙儿叛乱,那么大伙儿就提起脑袋跟你干,不然的话,咱们一切免谈。

田布不愿意辱没他父亲的忠义之名,于是把心一横,引刀刺入心脏,自杀了,魏博镇随之宣告独立。

至此,被唐宪宗收复的河朔三镇再次掀起了叛乱,而这时候的朝廷,已经拿不出资本再打第三次削藩战争了,只能让韩愈等人去安抚这些骄兵悍将们,承认他们内部承继的传统,大家彼此间相安无事吧。

之所以这次朝廷如此?,是因为这时候的唐朝,本身就已经自顾不暇了。因为唐廷内部的文官,开始了传说中的“牛李党争”。

牛李党争,简单地说就是:牛僧孺VS李德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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