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於异性的小心思不会少,可疑也就成了一个偽命题。”
“不过她应该不能问的太深入,甚至对路明非的事情都不能提太多,这样就坐实了身份的可疑程度了。”苏恩曦盯著相片里的模糊红色髮丝,低声说著,“她大概只是去看看路明非生活过的痕跡,並且—”
苏恩曦突然止住了话头,她抬眸看向酒德麻衣:“那根树枝距离別墅有多远,说直线距离。”
“三百七十到四百米。”酒德麻衣说。
“不藉助工具的话,你能看清四百米开外的某个人的表情吗?”苏恩曦追问。
“我又不是什么神仙—”
酒德麻衣吐了吐舌头。
“藉助工具呢?”
“那视野就要受限制了,而且—”酒德麻衣顿了顿,“很多细节藉助工具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如果你是个能凭藉蛛丝马跡就能推断出一个人习惯性格的侦探大师呢?”苏恩曦又问道。
酒德麻衣摇著头:“很难想像那种事情,毕竟我不是—”
“我是。”苏恩曦说,“她也是。”
她的声音直直的落下,为这份荒谬的推论,盖下了一个沉重的垫子。
酒德麻衣高耸的胸口开始剧烈颤抖,她沉重的吸了几口气,声音有些抖:“证据。”
“她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你是同一起跑线,也就是说她不能从路明非叔叔那里套到什么关键信息。”苏恩曦的声音冷静又睿智,“那她为什么要去路明非叔叔家?她在那里到底能得到什么情报?”
“她在这两个地方做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同样的,无非是她能光明正大的走进路明非叔叔家里方便她近距离观测,而她不能走进路明非现在的住所,所以只能依靠工具。”
“她不需要注重太多,有些人天生脑迴路就不一样,或许她就是那种人。她只需要抓住一个特异点,便能推算出很多东西,所以观察路明非是她要做的事情的,但近距离观察只是锦上添,起不到决定作用。”
“长腿呀长腿,这是个危险的傢伙,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在证明一件事情一一她不需要靠近,远远的看看也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酒德麻衣神色一滯:“也就是说—
苏恩曦点点头,接上了她的话:“你可以带著路明非搬回来了,那个傢伙不会再靠近別墅半步了一一陷阱没有意义,她不会再踩进去了。”
酒德麻衣重重的握了握拳头,又皱著眉头指著平板电脑:“这里这根头髮,没沾上多少灰尘。”
苏恩曦点著头说道:“所以她还没看够,信息也不完全。剔除掉路明非叔叔家那个选项,再剔除掉城郊的那栋別墅,你觉得她现在会在哪里呢?长腿哟,你已经给了她好多好多的空閒时间了。”
而在苏恩曦话音落下的瞬间,酒德麻衣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苏恩曦知道她会去哪里,但完全不想帮忙。
毕竟,她不是什么外勤人员,生来就是坐办公室管帐的命。
那种情况下她还是別去拖酒德麻衣的后腿比较好。
若有若无的阳光缓缓进入了落地窗的边缘,苏恩曦扫了一眼已有露白的天际,重新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儘管脚下的电脑机箱还在滋啦滋啦的发出一阵阵危险的电流声,但她並不是很在意,
而且已经进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样?很疑惑吧?”
隨著晨光一併涌来的,是一个带著戏謔的声线,
男孩坐在电脑桌上,毫不见外的拿起她的杯子,咕咚咕咚两口就把她刚泡好的咖啡喝的一乾二净。
苏恩曦没在意这些恶劣的行径,反倒是认真的提出了疑虑:“为什么?长腿的情况有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