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咂咂舌,又做著鬼脸:“『哎呀我心里不舒服”、『哎呀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她肯定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吧?”
“那个傢伙是谁?”苏恩曦见得不到答案,又提出了另一个疑惑。
这次,魔鬼选择了正面回答:“一个有趣的小姑娘———卡塞尔的人。”
“那就杀不得了——”苏恩曦有些遗憾,不过她还是沉浸在刚刚的思考之中,“其实,我们暴不暴露根本无所谓,长腿有些太著急了著急的有些分不清情况。”
“你可不能和一个一一”魔鬼托著长音,似乎是在找形容词,“那个词怎么说来著?
形容一个人丟三落四忙前忙后的。”
“胆战心惊失魂落魄?”苏恩曦说。
“隨便啦,你大概明白意思就行。”魔鬼摆摆手,精致的面孔上,残留著几缕讽刺,“她这种状態你已经和她说不清楚具体情况了,尤其她还是个女人感性的生物啊~”
苏恩曦突然想笑,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对酒德麻衣的评价居然会有“感性”这个词条。
相信酒德麻衣会因为“感性”而分不清主次,不如相信她苏恩曦有朝一日能荣登大宝当世界的皇帝。
“看来你不太相信?”魔鬼挑了挑眉。
“太荒谬了—”苏恩曦摇摇头。
紧接著,她又捂著嘴,躺在椅子上左边翻一下右边翻一下,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
“我可不是在和你说笑。”魔鬼平静的说著,“她的確被“感性”冲昏了头脑,隨便你信不信。”
“boss,您有些不懂酒德麻衣了—”苏恩熙著笑说道。
而路鸣泽,只是对著她露出了一个简单的、单纯的、没什么恶意的笑容。
这下可算是把苏恩曦惊得差点跳起来,她浑身不舒服的往躺椅里缩了缩身子,乖乖的收敛起神情。
“最近我出现的少了,你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路鸣泽面色平静,但话语里却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漠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已经和我没什么关係了,苏恩曦。所以你的喜怒哀乐我现在也不是很在乎儘管我以前也不怎么在乎。”
“您说的对。”苏恩曦很老实的认了个怂。
“我本来就说得对。”路鸣泽昂起脸,不可一世道,“你说我不懂酒德麻衣?可能吧,我不在乎———但我比你懂人类这个物种。”
路鸣泽虚握空气,一团黑色的、或许是黑的浓烟自他掌心里蓬勃而出,凝聚成一道幻影。
不管苏恩曦怎么否认,但那道幻影怎么看都像是酒德麻衣。
因为幻影有著令她羡慕嫉妒恨的大长腿和高耸胸脯。
“当人类被灾厄裹挟著墮入污秽,浑身脏乱,於是便不在意身边的草,淋在身上的雨水,眼中的一切都变得卑鄙和无趣,灵魂自內而外的散发著一股被污泥包裹酸腐味道。
但一旦当她从地狱的污泥里回到纯洁的天国时,身体便会回归洁净,淋湿她的雨水、手边的污泥,又成了她所在意的且避之不及的坏东西。”
魔鬼的声音清晰又静謐,似乎是淋在身边的雨水,又像是空气里潮湿的气味。
隨著他平静的陈述,那道幻影的姿势和模样也一变再变,气质也在其中,时而散发著危险猩红的杀意,时而又柔和如邻家的姐姐。
“苏恩曦,我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
魔鬼握掌成拳,幻影消散。
“你在意天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