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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奇怪的嫌疑人（第1页）

17　奇怪的嫌疑人

开篇语：

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刚刚说的这些话，你们不信吗？我好害怕，我好为难，我已经吃了很多苦！求求你们，相信我说的吧，不要再提问题了。我的脑子已经快炸了，只能记住这些东西，你们问的这些细节，我编不出来啊！

By顾三儿

讯问

姜老师、戴猛和华生跟着负责测谎的女警官一起向办案区走去，他们会在监控室里观测预审的过程。女警官和姜老师很熟了，一直在聊些测试指标的细节。

华生趁着这个时间，跟戴猛商议道：“戴总，我有一个硕士的同学，现在在厦门那边做手机恢复提取软件，公司目前在国内排名前三。刚才那个手机信息被删除有点奇怪，我能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吗？”

戴猛想了想，觉得专案信息随意向外透露可能不合规矩，就对华生说：“先问问支队领导的意思，如果他们需要，可以把你的同学请过来，我们让市局正式批准一下，这样透露案情甚至调取物证比较方便。我知道你同学所在的那家公司，确实业内口碑不错，虽然和市局用的厂商不是同一家，但也许各有所长，看看人家时间是不是方便。”

华生称是后，开始给同学打电话。

当他们到达办案区监控室的时候，预审刚刚开始。

马汉大队长这次亲自上阵。

这位老兄宽下巴、粗脖子、目光凛冽，常年跟各种亡命徒打交道在脸上刻下的痕迹，稍微一动就能让人看到狰狞，特别适合扮演彪悍凶狠的角色。华生心中暗暗称妙，刚刚还是爽朗的大汉，在嫌疑人面前一站，就活脱脱是个“匪首”。

跟马大队搭档的，就是之前负责汇报的那个贴皮寸头年轻人。一进到审讯室，他也立刻变了一副模样，刚才还是严谨的有司职员，现在玩世不恭，如蟒入地穴，隐隐透着霸气和痞气，贴皮寸头的英气里有着一股坏劲儿。

透过监控，华生看到，嫌疑人的手和脚都被铐在讯问椅上，低着头，疲软无力地瘫在椅子里，看不清脸色，只能看到挑染成黄色的头发，脏兮兮的。瘦弱的肩膀耸着，瘦弱的小臂上文着一只廉价的虎，粗糙得像暴走漫画，完全没有力量感存在。这副样子更像是生活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小混混，和华生想象中的冲动、残暴相去甚远。

“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惯例的问题，尽管警方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但还是要这么一问，既符合规范讯问，也是给嫌疑人立规矩，最重要的作用是可以观察一开始嫌疑人的对抗基线。

这个年轻人无力地抬了抬眼，眼神中没有什么希望，让人觉得他的眼睛里灰灰的，并不盼着给自己争取个什么好结果。

不过，看清楚自己对面的两个陌生面孔后，他还是挤出了一脸笑容，那笑容非常勉强，露出发黄的牙齿。他双手开始不断轻轻搓弄着，回答道：“顾三山。”

“有外号吗？”

“顾三儿。”

“家住哪里？”

“昌宁镇顾家庄小东村三排3单元202。”

“案发前在哪里上班？”

“在昌宁镇九龙昌盛温泉度假中心当保安。”

“家庭情况？”

“我爹死得早，家里还有我妈和我媳妇儿……我们今年春节正月初八结的婚。”讲到这里，嘴角微微抿起一点，几不可见，视线也飘走了，似乎在那短暂的时刻沉浸在某种愉悦的回忆当中。

“你母亲和你爱人分别在什么单位工作？”

“我妈是农民，没工作。我对象跟我一个单位，也在度假中心，在温泉VIP俱乐部做服务员。”

嫌疑人从问答开始，就抬起了头。华生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之前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说到刚刚才结婚的时候，表情非常奇怪，除了嘴角带着隐含的笑意之外，眉头还轻微蹙起。

由于眼睑没有闭合或睁大的动作，所以光凭这个蹙起，华生不能判断他这是悲伤还是恐惧的情绪反应。他望向姜老师，姜老师没有看他，却竖起右手的大拇指，表示这个细节他也观察到了，然后手掌向下压了几下，示意继续观察。

“今天早晨为什么报警？”

“我杀人了。”

“说详细一点，把整件事情讲清楚。”

嫌疑人似乎知道有此一问，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把眼睛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