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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杨戬的承诺（第2页）
女子剑光纵横，斩断层层血网，可每斩一刀，脸色便苍白一分。
她的妖力正在急速消耗，而阵法尚未完成。
许仙看得分明，忽然想起胸前那道“文心镇魔印”
。
他咬牙撕开衣襟，将掌心按在阵眼中央，嘶声念道：“浩然正气，贯我胸膛；笔墨为骨，文章为纲！
今以文人气节，助尔封魔！”
金光自他体内涌出，顺着血脉流入阵中。
与此同时，玉佩残片也在光芒中缓缓升起，环绕阵法旋转，如同北斗引路。
两股力量交汇??一为人间正道之气，一为山野精怪之愿，本该相斥，此刻却因共同的执念融为一体。
地面剧烈震颤，九颗舍利同时亮起，不再是幽暗的黑芒，而是澄澈金光。
石门轰然闭合，巨佛虚影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被硬生生拽回地底深渊。
国师仰天长啸：“你们封得住我一时，封不住万世！
待龙脉枯竭，帝王暴毙，天下大乱之时，我自会归来！”
“那就等那时再说。”
女子冷冷道，“只要还有人记得什么是善，什么是义，你就永远别想真正醒来。”
她最后一剑劈下，月华如瀑，贯穿国师胸膛。
那一瞬，没有鲜血喷溅，只有黑色雾气从伤口逸散，仿佛灵魂被剥离。
国师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嘴角仍挂着诡异笑意：“你以为……我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
风起，雾散，那人形彻底消逝于夜空。
祠堂恢复寂静，唯有残火摇曳，映照满地狼藉。
女子收剑入鞘，身形微微晃动。
许仙急忙扶住她：“你怎么样？”
“没事。”
她轻喘，“只是伤了本源，需百年调养。”
“值得吗？”
罗彬虚弱地靠在墙边，声音沙哑，“为了一个朝廷命官……值得你冒此大险？”
女子转头看他，目光平静：“我不是为了他。”
“那是为了谁？”
“为了那些被献祭的僧人，为了被蒙蔽的百姓，为了这座城不该变成炼狱。”
她顿了顿，看向许仙，“也是为了我自己。
若今日我不来，明日他死于非命，我的心也就死了。”
许仙心头一震。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他们相识于微时，他曾是落魄书生，她在山中修行，偶遇风雨夜投宿破庙。
那一晚，他讲《春秋》，她听得出神；她说起山中奇事，他笑而不信。
后来他考取功名，她默默守护。
他不知她是妖，她也不曾隐瞒真心。
直到那一日，她站在门前，说：“若你入仕，必遭劫难。
因你心中有光，而黑暗最恨光明。”
他当时回答：“若天下皆暗，我愿做一支烛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