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就哄他,你看大家都有书,他就指后面,说:他都没有。老师说那是来旁听的校长。
总之一整天下来,书包都还齐整整在桌肚里搁着。
重点有时打上课铃,他背起书包往外走,老师就拉住他,说上课了。
他便眉眼失望,坐回位置,再打上课铃,又背起书包往外走,又被拦下。
他就问萧萧:到底什么铃才是放学。洪叶萧告诉他:你看大家都背书包了,就是放学了。
于是他一整天都在等着背书包,不愿弄乱了,要早早去三年级门口等萧萧。
这些趣事当初是章老太太觉得小孩可爱,分享给老闺蜜的,邓老太太又说给儿媳听。
只是如今,这事在刚夸完自家女儿时拎出来说,谢老爷子便不愿听,起身道:“我去看看柔柔。”
“慢点啊啊啊……”
“你不就想这样么?”
后角门的剧烈俨然暂抛一切,几欲穿透夜色。
“爷爷!”
谢石君陡高的音量令所有人侧目,然而一眨眼他又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他讲不要您老是进他房间,否则他睡觉就要反锁了,您忘了?”
老爷子给他使眼色,示意这种事不要在赖英妹跟前说,否则她又要说家里宠过头,连睡觉也放不下,夜里要进去看。
谢石君正好岔开话题:“我有个搞不定的客户,想请教请教爷爷。”
老爷子这才坐回去,桌上絮絮聊着,晕圈的暖光,分外平和。
而洪叶萧,开始抓着两只腕,在雪马后推浪,贴着,髋关节自然从后往前移动,马儿颠弹着,感觉像在海上推浪。
恰好她的风衣衣摆和裤也被淋湿了,温度仿佛晒过太阳的海水。
“靠,你到底是有多激动?”
“猫吗?应激了?”
谢义柔不禁溃哭。
前厅里,洪家也发现去打电话的洪叶萧已经一个半小时没回来了,邓书丽示意儿子去外边看看。
洪家福应了声。
却被谢石君先起了身,他展了下已经播电话过去的手机界面:“我打电话给她,问问情况。”
“就在这儿打吧,自家人的电话,不用去外边。”被邓老太太叫住。
嗡嗡嗡。
来电震响声在风衣口袋里闷着,而湿半截的风衣又被洪叶萧暂丢在了石阶上,在遽切的击拍里被罔顾。
嗡呜嗡呜啪唧啪唧。
谢石君拿下手机,对满桌看着他,等结果的长辈说:“没人接。”
他事先起身,留下句,“我去看看。”
然而脚步却只停在安静到只有晚风细拂的穿堂,离后院还远,点了支烟抽着。
踱步抽完两支,再度拨通了电话。
彼时的洪叶萧正从后抱靠着谢义柔,在余韵里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