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年摇摇头,没有再反驳。
柏昀生站起来接了个电话,捂着话筒和郑素年示意一下就去卫生间了。
……
顾云锦在书柜里翻出一份蓝色封皮的合同,冲着摁了免提的手机说:
“找到了。”
“找到就行,你站楼底下,一会易哥就过来取了。”
“你怎么合同还让老板来拿啊?”
“他自己忘了跟我说了。刚才说开到咱们家那小区附近,正好来拿一下。我说我不在家,让我女朋友给他送下去。”
顾云锦“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她刚做完旗袍,袖套也没摘,把头发随便扎了扎就下楼了。肖易的车比她想的来得快,顾云锦招了招手,车慢慢刹在她眼前。
肖易降下车窗,没伸手。
顾云锦有点尴尬:“您好,肖先生吗?”
肖易点点头。
“这是昀生要给您的合同,”肖易的目光盯得她浑身不舒服,“还麻烦您过来取。他……他也挺不好意思的。”
“你是他女朋友?”
“是,我正好在家。”
“我说呢。”
这句话肖易说的没头没尾,顾云锦也不知道怎么接。看肖易还没有主动来拿的意思,她稍微伸了伸手,把那合同塞到肖易方向盘底下。
抽回手的时候,肖易低头,下巴蹭着她皮肤。
顾云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晚上柏昀生睡了觉,她拿手指尖挠他脖子。
“怎么了?”
“你那个易哥真恶心。”
“他怎么你了?”
顾云锦仔细想想,也没觉得人家怎么自己。就是那目光,好像八爪鱼似的黏在她身上,不舒服。
“就是恶心。”
“恶心的人多了。你看看我,我解恶心。”
“切,我看你是恶心他妈给开门,恶心到家了。”
“哎,我发现你今天又不老实是吧——”
被子里传来细小的打闹声。
07。
服务员给单间里的一老一少上了壶碧螺春。
“尝尝,”薛江畔给他倒了一杯,“这家茶楼老板是我老乡,留的都是最好的。”
柏昀生胃不好,平常去茶楼也喝得多是普洱和乌龙茶,碧螺春性凉,每次喝了往死里疼。
他抿了半口,看见薛江畔看他,又喝了两口。
“好茶。”
人岁数大了好像就有这么个毛病。自己觉得好的,小辈也得连口称赞。薛江畔自己又品了一会,缓缓问柏昀生:“我上次让你干什么来着?”
“把肖易的客户,谈到柏记。”
“谈了吗?”
“就……刚谈了两个。”柏昀生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