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成功转贷靠“奇兵”
今天是礼拜六,周雨菲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在家里忙忙碌碌地打扫卫生,重新上岗后,她特珍惜这失而复得的职位,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所以家里乱糟糟的,不是范晓斌昨天在电话里头说过几天回宁阳就回家住,怕是她连扫帚都懒得拿。一想起范晓斌她就来劲了,看他上回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的那股失落表情看他上回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的那副失落表情,看他见到自己出现在病房门口那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她就知道,他是渴望着被爱的,其实他是不想离开家的,谁愿意离群索居呢?之所以那么做实属无奈,全是为了她周雨菲呀!她有信心这次把范晓斌拉回来,她很笃定地认为,其实范晓斌的心一直就未离开过她,未离开过这个家。
手机响了,来电话了。她瞟一眼手机屏幕,哟!是范晓斌的电话,她激动地叫起来:“晓斌,你在哪儿?”
“你现在带两件换洗的衣服到省城来,梅宛酒店408号房,我在这里等你。”范晓斌说话的语气神秘兮兮的。
周雨菲着急地问:“晓斌,你还好吗?”
“我很好,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来了就知道了。”范晓斌简短地说。
“好,我马上出发。”周雨菲已顾不上问什么了周雨菲也顾不上问什么了,管他是什么事呢,范晓斌在远方的召唤简直比圣旨还灵,是他让自己去的,而且能帮帮他,这让周雨菲乐得心花怒放。
答应说是马上去,仍然打了折扣,周雨菲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觉得自己不妥,眉毛长得毛茸茸的需要修一修,皮肤有些暗沉皮肤有些黯沉,脸上的毛孔也变粗了,可能是因为最近两周都没去美容院做护理的缘故。她拿出磨砂膏细心地做了一个去角质面膜,然后拍上精华液进行补水修护,搞定后,化好妆,在衣柜里那群五花八门的衣服中间挑了两套颇为满意的,这才准备出门,走前还在穿衣镜前转了几圈。女为悦己者容,说的就是她了,漂亮的女人出趟门,哪怕是有再急的事情架在脖子上,也是要抓紧一分一秒竭力把自己打扮得光鲜悦目的,好比去战场的士兵总不忘带枪一样,整个就是一整装待发奔向爱人的架势。
今天的天气很闷热,人像蒸笼里可怜的饺子,罩在四周的都是热气,稍一动就出一身汗,街上的人很少,不是真的有事,谁也不愿意出门,想想在这炎热的伏天去一趟省城的确是够折磨人的,省城是全国出了名的大火炉。偏偏不凑巧,富康车上的空调好像不大对劲,忽冷忽热的,搞得车里冰火两重天,后来渐渐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吐着微弱的冷气。周雨菲的脸上汗涔涔的,可怜了自己精心化的妆,被汗水浸得几乎看不见了,她恨不得半路扔了这破车。
好不容易到了梅宛酒店,其实加上高速公路也只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周雨菲的上衣后背都汗湿了,一则因为心情急切火急火燎,路显得远了,再就是天气和空调一起作祟,路就变得更远了,这也正合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如果不是范晓斌等在那里,如果只是单位里出公差,周雨菲肯定要有条不紊得多,从从容容得多,说不定还嫌到得太快了。
敲开408号房间的门,见到的是范晓斌一脸孩子气的喜悦,“你来啦!”
“是啊,路上快热死了。”周雨菲用手扇着风,嘴一嘟,习惯性地撒起娇来,一边往空调的出风口走。
“来,辛苦辛苦,喝杯水,想不想喝什么冰饮料,我出去买?”范晓斌递过水杯殷勤地问道。
“哼。”周雨菲坐在床沿边撇撇嘴。一看到他,这些天积蓄的委屈和不满竟奇迹般地消融了,对范晓斌的一腔怨愤全部都浓缩在这个字里面,化作了轻飘飘的一哼。
范晓斌最吃这一套了,看到周雨菲娇嗔的模样,心底里涌上一片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周雨菲烫烫的脸蛋,敏感的周雨菲在此刻里就变作了一张琴敏感的周雨菲在此刻里就变做了一张琴,仿佛被他拨动了心上那根主弦,弹得她万般感慨,一滴泪水不期然地掉下来,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范晓斌慌了,忙拿纸巾替她轻轻沾去脸上潮湿的一片,嘴里绵绵地说:“不要这样,你看,像一只小花猫了。”
在这团团清凉冷气的舒适房间里,周雨菲轻声地啜泣着,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范晓斌在一旁像个爱护妹妹的大哥哥一样,抚着她后脑勺卷卷的头发,劝她,逗她,她仍是自顾自地哭。范晓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着顽皮的光追赶着她漂亮的眼睛,可她就是不抬头,哼!偏偏要你闹心,要你急,谁让你老欺负我。
周雨菲闹了一阵,忽然想起了自己来这里是有事要办的,止住哭声,擦干眼泪,喝过范晓斌倒的一杯水,红着眼睛问:“你不是有事要我帮忙吗?”
范晓斌见周雨菲总算是好了,夸张地冲她挤挤眼睛一笑,从枕头底下拿出照片。
“啊,这是谁呀?”周雨菲一看就觉得这女孩怎么这么像自己。
“这是你妹妹。”范晓斌调侃道。
周雨菲一脸认真地问:“我哪来的妹妹?”
“她叫郁丹,现在在澳大利亚留学……”范晓斌开始娓娓地讲厅长儿子谢佳文的故事,。周雨菲很好奇地听着,讲完后范晓斌瞪着一双狡黠的眼睛看着周雨菲。
“听起来很煽情,简直是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周雨菲疑惑地问。
“哈哈哈,关系太大了!”范晓斌得意而又欣喜地看着周雨菲,像在欣赏一件不期然得来的珍品,这种眼神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周雨菲按捺不住地问道:“喂,有什么鬼主意就快说呀!”
范晓斌不卖关子了,一本正经地低下声来,把他的计划全盘托出。
“这太有趣了!”看起来周雨菲特别感兴趣,满脸恶作剧的神色,刚才还哭得凄凄楚楚的,一忽儿就换了个人似的一会儿就换了个人似的,小女人哪,就是那没长大的孩子,变化多端让人吃不定变化多端让人吃不准。
范晓斌也跟着乐起来。
一转念,周雨菲又踌躇了,说:“可是,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扮得会像女学生吗?”周雨菲说。
“大妈,您今年高寿?”范晓斌促狭地问道。
周雨菲握起拳,冲范晓斌一阵追打,把他韩式的凌乱鸡窝头揉得更乱了,范晓斌一个劲地求饶,这一对欢喜冤家疯得可来劲了。
吃过午饭,两人在房间里对着照片开始一阵悉心研究,周雨菲一遍遍地把这个痴情的男孩往心里烙,唯恐到了科技大学记不起他的长相,这是至关重要的。然后她去了趟理发店,咬咬牙将一头时兴的卷发剪掉,换成了郁丹式的一边长一边短的沙宣头,并漂染成照片上抢眼的棕黄色。
发型一变整个人都变了,周雨菲像是从时光隧道里走出来的,面目焕然一新,整个一花样年华的豆蔻女孩,她倒是记住了那家小店里贴的时尚标语: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血可流,不可一日不洗头!挺逗人的,忍不住周雨菲一路里脸上都挂着笑,。回到酒店,范晓斌看得有些傻眼了,一头直发,齐刷刷的刘海盖住了眉毛,那妩媚的气质也跟着变得纯纯的,没有涂睫毛膏,使她的眼睛少了些勾人的媚惑,有的是女学生的清丽,笑起来特别好看,像两朵春天里的矢车菊。这个周雨菲真是神了!
第二天,晚上六点多钟,如假包换的“郁丹”出现在中南科技大学的门口,开始守株待兔,。她在出出进进的学生中搜索着谢佳文的身影,全然没顾着,时不时有擦肩而过的学生回头看她两眼,不是说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吗?像周雨菲这种电视台一姐级的节目主持人,身上自然有一股别样的脱俗气质,是抹不掉隐不去的,站在哪儿都是焦点。实际上她跟那个郁丹的相像是一种形似而非神似,如果真的在校门口遇到了郁丹的同学,人家走近了仔细一看是不会认错的,幸好时间是晚上七点钟,有了夜色的掩映,当然距离和角度也要拿捏得恰到好处,让谢佳文影影绰绰的既看见了又看不大清楚让谢佳文影影绰绰地既看见了又看不大清楚,要做好这件事还是有一定的技术难度的。
远远地,范晓斌的视线锁定了周雨菲,同时四下里张望谢佳文的来路,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呢,真不知道要不要到其他几个门去看看?”学校太大,如果把几个门都跑一遍,战线势必拉得太长怕会漏网,算了,还是按姓缪的说的,死守大门。周雨菲在校门口晃来晃去,也许是心虚,老觉得自己特不自然特可疑,于是,煞有介事地在路边的地摊上翻起书,不时拿眼睛向四周偷偷瞄一下,杂志看了几本,人也蹲累了,直起身子朝卖小吃的那边走过去,装作很悠闲的样子,一会儿买根冰淇淋,一会儿买一筒爆米花,吃得有滋有味,。范晓斌暗地里冲她笑,“真是一只小馋猫。”
当天色黑得万家灯火时,周雨菲的肚子已经吃得饱饱的了,伸了伸懒腰,仍不见那个谢佳文出场。范晓斌决定打烊,嚼着口香糖走过来,拍拍周雨菲的肩,“小姐,看来谢佳文今天放了我们的鸽子。”
“没关系,还有明天呢。”周雨菲边说边伸出手,作乞讨状,范晓斌很自然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放在她手心,然后两人挽起胳膊,亲密的样子活像大学校园里的一对恋人。
“菲儿,我们去逛逛吧,追忆一下大学生活,这里的校园环境挺罗曼蒂克的。”范晓斌故意满口文艺腔地说。
“好啊!”周雨菲一脸眉飞色舞,早把谢佳文和郁丹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