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给沈辰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回来去参加白鹭的婚礼。
她没什么兴趣,如果说我和白鹭的关系是朋友的朋友,她和白鹭就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淡的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她原定的旅程还有一个星期才结束。
想了一想还是把和骆驿分手的事情告诉了她,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我似乎听到脑袋撞在床头咚的一声响,沈辰的声音好像打了鸡血:“真的?你终于想通了离开那个衣冠禽兽了?真是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安拉真主伟大的父。”
我无语,沈辰不知道我和骆驿从来就不是真的,说来也奇怪,她对骆驿抱有非常大的敌意,把骆驿从名字贬低到人,就我记得的,她说骆驿的名字带两匹马堪称禽兽,说骆驿是个打着文化旗号的奸商,华夏五千年文明就断送到他这种人手里……
真搞不懂她为什么那么讨厌骆驿,大概气场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我和骆驿谈了三年,这三年里每次沈辰过生日我问她要什么生日礼物,她都说希望我和骆驿分手。
我说:“好了,今年的生日礼物你总该满意了吧?”
她隔着大西洋在电话里响亮地给了我一吻:“宝贝儿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何况这花还是朵残花。等我回去给你介绍一打青年才俊,由着你挑!”
见到顾岳源,浣浣睁大了眼:“你们背着我私相授受!”
她转过头来义正词严地教育我:“家好你这可不和谐,人家是有主的。”
她把顾岳源说的跟挂铭牌的宠物似的,我咳一咳:“你误会了,淡定,婚宴完了再跟你解释。”
她眯起眼睛:“情节跌宕起伏吗?”
我对太阳发誓:“至少不会像《白发魔女明月天国》那么难看。”
顾岳源坐在一边微笑地看着我们,那眼神让我感觉他像在看街边一猫一狗打架。
他今天穿了一套正装,黑色的西装,高瘦笔挺,英气勃勃,我不得不承认他气质挺好,因为一般男人穿正装都会显得有点,像推销的或者拉保险的,但他站在那里就是个社会精英。
我拍拍他的肩膀:“做剧务真是委屈你了,加油,看好你十年后成为影视圈一霸。”
他抿了抿嘴:“借您吉言。”
浣浣冷哼一声:“你们应该去组团说相声,剧团名字就叫家好月圆。”
婚宴地点在浦东香格里拉,白鹭贤伉俪站在酒店门口迎宾,白鹭穿了一袭高定婚纱,长长的拖尾,盘发,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手臂,一串细细的白金链子缀着绿宝石,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应该就是沈平江了,那是个很清秀的年轻人,看上去和白鹭年纪差不多,高高瘦瘦,笑起来有点腼腆。
可算得上郎才女貌了,我走上去,说一声新婚快乐,眼睛却四处乱看,白鹭淡淡一笑:“别找了,他临时有台手术,不来了。”
我长舒一口气,下一秒听到沈平江说话,心却又悬了起来。
沈平江喊表哥,对着我身后的顾岳源喊的。
4、
顾岳源是沈平江的表哥,也就是说,沈平江的妈是顾家的姑奶奶。
好吧,在场所有人都是我姑奶奶。
一进婚宴现场我就被围观了,作为顾岳源的“女朋友”,被顾岳源的父亲、堂表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围观了。
顾岳源的父亲是个严肃的中年人,打量人的目光就像验钞机验钞,让人心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想起了付星荏。
浣浣早就溜了,我硬着头皮吃完这顿饭,吃饭的时候一直冲顾岳源使眼色,他终于反应过来,拉着我的手站起来:“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出了酒店门我就甩开了他的手:“你故意耍我是吧?”
他一脸的无辜,我越发愤怒:“你看过喜帖,上面有名字,你看喜帖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你表弟的婚礼了!”
他无辜地眨眼睛:“我心里想这不是正好顺路吗……”
如果我手里有武器,我肯定削他。
他蹭过来安抚我:“你不要着急上火,我保证,我家里人不会找你麻烦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举起两根手指对着月亮发誓:“真的,我明天就跟他们说和你分手了。”
我突然想起那块披肩:“咦,你家里人看到我为什么那么淡定,他们没见过你女朋友?”
他淡淡一笑:“分手了。”
花花公子,我忍不住嘟囔一句。
他突然一步跨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做戏做全套,今天我们还没分手呢。”
我转过头,一个穿一身粉的女孩子正冲我们小碎步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