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修长的食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个隐身阵,一道浅灰色光纹像蜘蛛网般罩住了床底,从外面看来,安期的身影消失了,床底下黑洞洞的一片。
“那你呢?”安期想要爬出来。
尼禄把他的脑袋按回去,手指按在唇上比了个嘘。
中年人一脚踢开卧室,尼禄静坐在**。
“私闯民宅不怕我毙了你么?”他冷冷道。
“不怕。”中年人举起自己的半自动步枪。
他比着枪四处瞧瞧:“另外一个人呢?”
“这是我家,什么另一个人。”
中年男人并不吃他这一套,招呼手下进来一起翻找。眼看有人蹲下来检查床底,安期屏住了呼吸,与他隔着一道隐身阵对视着。虽然只隔着呼吸相闻的距离,但那人最后还是握着砍刀对中年男人摇摇头,意思是床底下没有。
“我可听说你们住在一起呢!”
“我还听说你是来抓我们路老师的,现在怎么杀上我家了?路老师可不在这儿。”尼禄枕着脑袋,眼珠子一转,“你是想要戒指?”
“有人出了大价钱想要。”
尼禄挑高唇角:“所以你就扛着枪来了?真是不要命。”
“谁不要命?”男人把黑洞洞的枪口顶上了他的太阳穴。
尼禄朝着他翻白眼,露出鄙夷的神色,床底下的安期吞了口唾沫。
男人嘿了一声,收回了枪,把手机丢给尼禄:“打个电话,让你们老师和那个小朋友把戒指送来芙川路锦明酒店17楼1708号房——报警我就炸得你脑袋开花。”
尼禄接过手机,拨通了路一鸣的电话,对面很快接起,却没有做声。
“喂,路老师,我是尼禄。”尼禄平静道,“现在有伙人闯进我家绑架了我,他们想要那枚戒指,你得把它送到芙川路锦明酒店17楼1708号房,不然他们有可能撕票。”
对面路一鸣懵了:“什么?!你现在还好么?人在哪里?”
尼禄答非所问:“安期也在你那儿?那正好,你们一起把戒指交过来赎我。”
说完,尼禄便挂掉了电话。
“都通知到了。”他把手机丢还给中年男人。
男人对手下打了个手势,他们上前拿口袋把尼禄套了起来,尼禄也不挣扎。安期躲在床底下,眼看他们把尼禄打包带走,捏了一手的冷汗。
路一鸣驱车赶到安期家楼下的时候,安期已经等在那里了。
“尼禄怎么样?”路一鸣甩上车门问道。
“是这样子的老师……这件事让我怎么讲。”安期原地兜圈。
“不要着急,慢慢讲。”
“尼禄……是个炼金术士,我们都是炼金术士,包括您的弟弟路一航。”安期真诚地望着他的眼睛,尽可能一字一顿地叙述,“我和路一航各有一枚戒指,非常强大,跟魔戒似的,所以那群亡命之徒就绑了尼禄,想换我们的魔戒。”
路一航盯了他半天,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把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
“我说的都是真的!”安期伸出右手,向他展示自己的五指,“手指上是空的,对不对?”
路一鸣严肃认真地点点头。
安期聚精会神,古旧精致的蓝宝石银戒凭空出现在他的无名指上:“现在你相信了吧?”
“这是你新学的魔术么?”路一鸣问。
“这是权戒!”安期抓狂,“这是炼金术!尼禄一直逼我上课不好好听讲在修炼的玩意儿,今早上还拿火球术烧了你的手,尼禄就擦除了所有人的记忆!——哦班长明哲也是个炼金术士,你的记忆是他擦除的。”
路一鸣按住了他的肩膀:“好吧,我相信你。然后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