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鸣扶额:“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校医夸张地张大了嘴,“这都能忘?”
“我最近……经常忘记一些事情。”路一鸣扶着太阳穴,感到一阵一阵头痛。
“哦,是健忘症么?有没有什么外伤病史?”
“病史……”路一鸣回忆起小时的车祸,点点头,“因为车祸得过脑震**。”
“这样的话,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校医帮他包扎完,这样建议道。
“好的,谢谢。”
“他怎么样了?”安期小心翼翼地询问明哲。
“手伤得厉害。不过我趁他不注意对他使用了治疗术,你不用太担心,养几天就能好。”明哲安慰他。
安期松了口气,继而对尼禄咆哮:“都是你!”
“明明是你弄错了失忆术和火球术。”尼禄拒不背锅。
“是你硬要在上课的时候让我做那炼金术基础训练题!”
“因为你太弱了。”尼禄摊手,“没有变强的觉悟,就把权戒还给我。”
“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是要高考的!我可不像你已经考上牛津数学系了!”
尼禄见他执意争吵,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我毕业了。”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安期垮下了肩膀,人与人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听着,普通人的生活,根本不值得过,现在最最重要的是你‘王权者’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将要带给你的命运。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呆在学校里,你完全应该辍学跟着我去修习炼金术。”尼禄一脸天经地义。
“不!我才不要!”安期满口拒绝,但因为尼禄瞬间变冷的眼神他连忙又补上一句,“我会努力达到你的要求,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把炼金术带进学校,普通人受不了的!”
“可以让他们失忆。”
“你太过分了!你把大家当成什么了!”安期的胸膛剧烈起伏,怒瞪着尼禄。
“强者支配弱者是这个世界的铁律。”尼禄居高临下地说着冷酷的话。
安期被彻底激怒了。他揪住了尼禄的领子,因为力量不足以撼动他,所以自己只好凑过去威胁道:“我很珍惜我的同学和老师们,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让你的炼金术离他们远一点,不然的话……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尼禄俯视了他半晌,“噗”地笑出了声,扭过头躲开了他的视线。
一旁的明哲伸出双手把较劲的两人推开:“别顾着争吵,二位,你们正在被请去喝茶的路上。因为路老师丢失了记忆,我对他的说辞是,你们俩上课玩火,把他的一条胳膊烧了。”
尼禄讽笑:“玩火。”
“但凡有更好的借口,我也不会这么说——话说你们篡改他记忆的次数多么?
路老师对校医说他时常失忆。”
尼禄和安期对视一眼,回答道:“是第一次。”
明哲点点头,选择相信他:“以后路老师不在,你们大可以想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记得避人耳目。”
“他不在?”尼禄和安期一同竖起耳朵。
“他的手受伤了,自然要回家静养,我们能自由一段时间了。”明哲伸了个懒腰,“每天对着这样阴沉的班主任,还被委以重任,总感觉像是老了十多岁。”
“你不正是和他一样阴沉的家伙么?”尼禄挑眉。
“老师能回家真是太好了,真希望他再也不要回来。”安期松了口气。要是尼禄继续我行我素,他实在想象不到路老师要承受多少伤害。
三个人这样说着经过茶水间,正在他们背后泡咖啡的路一鸣身体一僵。
他盯着供水机上85℃的字样,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眼睛。
“做人要规矩。你们是学生,学生就应该好好上课听讲,好好考试得高分。老师讲课的时候,不要做其他事,更别说玩火。玩火很危险。”